墨璃尘和昨日一样坐在闻妍的左边,她的右边依旧坐着慕容宫玥的侧妃姚沁雪,不过今日她倒是没有招惹她,而是自顾自得品着茶,看着眼前的表演。
台上几位正主子已到场,宁太后和柳皇后端坐于凤椅。
榕皇妃今日身着一身绣着金丝曼陀罗的长锦衣。德妃,大皇子慕容傲易的母亲。贤妃,其子是六皇子慕容景文,慧妃,其子就是双生胎的七皇子和八皇子。
所有皇子都到场,唯独缺了四皇子慕容佑祈,这个号称最荒唐的皇子,此刻不知又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这四妃是东衡后宫的鼎立四角。她们虽都已是中年,但气质和容貌却不输在场任何一个女人,她们的美胜在大气,胜在岁月的沉淀而散发出的成熟美。
都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女人,个个眉目都是带着凌厉之色,只是她们的目光总是时有时无得投向着一人,就是埋头喝茶的墨璃尘。
这小丫头她们也有所听闻,奴婢出身的丫头居然在几个月内爬上了睿王侧妃的位置,可想而知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更她们吃惊得是,那不可一世的端王爷居然会在拒绝公主后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她们心里当然也清楚。
随着慕容玄彻的到来,晚宴正式开始,穿着粉嫩宫装的宫婢们,端着食盘如同一只只粉蝴蝶似的穿梭于张张桌前,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放在桌上。
墨璃尘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其中一碗是芙蓉鱼汤,鱼汤看上去浓郁可口。其实很想捧着碗喝,但不得不拿着极细巧的调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由于喝得频率比较快,被旁边的闻妍斜睨了一眼,转头对上闻妍充满鄙视的眼睛,墨璃尘放下了银勺,用筷子夹起一只油焖大虾,开始剥去虾头和虾壳。不一会儿功夫一条晶晶亮得虾肉剥好了。
无视旁边人的眼神,将这虾肉送到口中,刚嚼了几口,便听到芙儿的惊呼声:“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大虾生生卡在她的喉咙,闻声转头,居然看见闫青云捂着肚子,额头布满了细细的冷汗,再往她下身一看,顿时傻眼了,闫青云的下裙已沾满了鲜血。
红!刺人眼目的红!
在场的众人也顿时沸腾起来,吃惊状,窃窃私话状,同情状,表情各异,台上的慕容玄彻看到此景,立刻快步走下了台阶,向着他们方向走来。
“快传御医!”慕容睿临的声线带着愤怒和急切,手掌紧握住闫青云颤抖的手。
可闫青云却用一种极其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慕容睿临柔声宽慰道:“别怕,御医马上就来!孩子和你都会没事的!”
闫青云皱眉,想挣脱开他的手掌,却被他越握越紧,不能挣脱半分。
闻妍此时也跪坐在地,握住她另一只手,紧蹙着眉头,一边自言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流血了呢?难不成食物里有毒?”
这话钻在慕容玄彻耳朵里特别得清晰,因为他太了解后宫女人那点事了,为了争宠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顿时龙颜震怒,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眼睛直直射向墨璃尘。
墨璃尘将还卡在喉咙里的虾肉吞了进去,眨巴了下眼睛,将视线转移到了慕容睿临身上,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和她对望了一下,继而迅速转移到闫青云身上。
宁太后,柳皇后,榕皇妃也先后赶了过来,表情愕然,满脸都是悲伤,不过很快她们的目光皆看向墨璃尘。
此时,门外突闻仓促纷乱的脚步声,十几个御医踏着匆忙的脚步正赶过来。
慕容玄彻急忙道:“都先别行礼,赶紧过去瞧瞧,一定要保住朕的孙儿!”
年纪稍长的李太医立刻跪倒在闫青云身边,为其把脉,再用银针轻轻刺入她的人中,而此时的闫青云早已经惨痛连连,躺在地上痛苦得蜷缩着身子。
李太医“彭”得跪倒在地,磕头连连道:“圣上!闫侧妃腹中的龙孙是保不住了!必须马上流出才能保住性命!”
“什么?”慕容玄彻脚步一个踉跄,这个孙儿他极其重视,因为是慕容睿临的孩子!这个孩子必须要保住啊!这是……这是他和海棠的第一个孙儿啊。
慕容玄彻青筋暴起,整个脸色尤其恐怖瘆人,他压着嗓子,怒声道:“今日必把那“毒妇”给揪出来!如此心如毒蝎之人必定要凌迟处死!”
“毒妇”两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慕容玄彻铁认为是女人干的,睿王爷不近女色,后院一共只有四个女人,三个侧妃,一个贵妾,妾是没有资格参加宴会的,所以,这女人就是闻侧妃和璃侧妃其中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