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宛皇族一员,上官无策与生俱来就注定了会是荣华一生,可真正让他声名大噪的并非继承靖南王的爵位,而是在他十二岁时,在游山玩水路过大宛西陲时,亲眼看见与大宛相邻的西蛮十八部落中的南夷部族欺辱大宛子民、抢劫边陲百姓财物,一怒之下,亲率王府五百骑兵一夜之间杀光南夷部落数千人不说,甚至还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将南夷部落的族长分尸解剖,将其尸身高挂在西蛮部族的王旗之下,高声宣赫:“日后西蛮剩余十七部落,哪个再敢无端挑衅大宛边陲,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要知道,西蛮部族的十八部落常年来惯常滋扰大宛西陲,西陲边境的父母官员和当地军队多次出兵前去围剿都败兴而归;而今,上官无策硬是以彪悍强硬的姿态在西蛮十七部落的心中狠狠地扎上一刀,震慑的那帮蛮人再不敢轻易冒犯,如此举动,在成就了上官无策无上的辉煌的同时也成就了他的凶名。
也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无法做一个普通的皇族亲贵,一步步的走进王朝的权利中心,最终成为那万万人之上之人。
而如今,这万万人之上之人却是一脸疏懒的斜倚在华丽柔软的黑色狐皮皮草上,乌黑的长发如缎般散开,精致如画的眉眼带着淡淡的轻笑,看向坐在马车角落如老僧入定的女人。
“我渴了。”
华丽低沉的嗓音响起,潋滟的眼尾如一尾调皮的小鱼轻轻地划落在徐昭的身上,看见她无奈的睁开眼又恨又无可奈何的瞪了自己一眼后,不得不来到桌前,亲自为他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徐昭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凶名在外、出身高贵的家伙真的是把自己当成玩具一样对待;一路上一会儿让她当丫鬟端茶倒水,一会儿把她不当人一样的照死里蹂躏,一会儿又性格抽疯,把自己当成‘丫鬟’手把手的伺候她;这不,眼下又开始了。
在徐昭将茶水端到上官无策面前,这家伙并不着急去接,而是单手撑下颚,另一只手伸到精致的点心盒子里捏出一块晶润玉透的桃花糕送到她嘴边,眼睁睁的看着她蹙着眉心将这甜得发腻的东西吃下去,甚至还心情很好的替徐昭擦了擦嘴角,声音柔和妙曼的说了句:“乖!”
徐昭咬着桃花糕瞪眼,乖你妹!
想到这几天在这神经小子身边受的鸟气,徐昭都能出本书。
的将后院全包下来,仅供他们一行人暂住。
徐昭被安排在上官无策隔壁的小隔间中居住,两个人只隔了一道房门;在上官无策从马车上下来后,这家伙的‘疯病’再次发作,躺倒客栈中舒服软绵的大床上后就叫住徐昭,长腿一伸,道:“给我捏捏腿。”
看着那一身疏懒恨不能变成个软体动物永远趴着不动的家伙,徐昭嘴角抽搐的走上前,手指还没碰到这家伙的腿,便又听见他用一副施恩的口气说道:“知道在四国,有多少女人想碰我一下吗?”
徐昭恨不能将自己的收变成阴毒的白骨爪子,狠狠地抓在这家伙的皮肉上,当目光转动看见他满脸调笑戏弄的表情,突然也想恶心一下这混小子:“是吗?听说在我们大梁京城怡红院里的头牌花娘也如靖南王你一般,引得天下无数人想一亲芳泽、一窥玉体。”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无策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你把我跟花娘一起比较?”
“难道你与花娘不一样吗?”徐昭装作无辜的脑袋一歪:“刚才明明是你亲口所说自己在四国有多引人垂涎,我比较笨拙,还以为你话里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你跟最红的花娘一样惹人喜爱呢。”
上官无策的脸终于黑了:“滚出去!”
徐昭巴不得听到这句话,唰的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头也不会摆摆手:“说滚多难听,只要你让我离开,我打死都不会在你面前乱晃。”
上官无策眼含怒气的看着这个一通胡言乱语后连头也不回直往外面走的女人,微微咬紧牙关;暗想着近几天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要不明天把她撵下马车,再在她手上帮根绳子牵着,让她再继续尝尝苦头?
还记得以前他的小白狗不听话他就是断那小家伙的口粮,断徐昭的口粮不可能,要知道这女人胃口太好,再难吃的东西她也吃的进去,想起当初那两个在被他扔给恶狗后又捡回来的干冷馍馍被她如获至宝的捧在手里,三口两口就吞入腹中,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丫头,太他妈好养活了。
等徐昭扑扑腾腾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时候,悬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能在这时候放心的喘口气。
距离大宛越近,她越是紧张;以前她只需防备着林瀞瑶那个老女人,可现在来看,上官无策的态度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他嘴上说是不服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可她却觉得他并非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理由;还记得当初他们初次相遇,他口口声声言说是奉命前来要她性命,那时他虽一眼戏谑,可眼神中的杀气却是无法骗人的;现在他却一改常态将她带在身边,除了路上的捉弄并没真正要他小命,甚至还扬言‘恨不能让她将大宛搅乱’;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徐昭就头疼的嗷的一声抱住自己的脑壳;要知道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太费脑子的事,可眼下桩桩件件哪一件事不需要她再三考虑筹划,如果在这时候身边有个人能帮她筹谋就好了;眼前,忽然飘过楚烨那张神色不动却实则狡诈的脸,不知道她当初不告而别,那家伙最后可会生她的气?
就在徐昭抱着被子歪着身子脑子里歪歪着她男人的时候,紧闭的窗栏突然传来几声轻轻地‘扣扣’声。
听到动静,徐昭一下就坐起身,支愣着耳朵专注仔细的又去听了听;当扣扣声再次响起,徐昭终于肯定是真有人敲她的窗户,只是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就在徐昭犹豫着要不要开窗户的时候,一声小小的‘吱吱声’宛若宫廷夜宴上的盛典乐曲煞那间就让徐昭跳到地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飞奔到窗户边,砰的一声打开窗户,果然就看在这浓浓夜色下,她家元宵小爷后足撑地,双爪环胸,直着身子冲她眯着金色的眼珠精神抖擞的打着招呼。
徐昭看见多日不见的元宵小爷,差点惊呼出声,一下就将这小东西从外面揽进来抱进怀里,恨不能把这大宝贝就这样揉进胸口中。
元宵小爷被主人激动的抱入怀中,一脑袋戳进主人发育的十分好的胸脯缝隙中,灵敏的鼻子深嗅般的闻了闻,淡淡的香甜味道,着实怀念啊;更重要的是,几天不见,主人的胸部的触感似乎比以前更加好了呀。
徐昭此刻才不知道这只色兔子的内心活动,激动涕零的抱着她家小宠物就往床上走,待她将小家伙放到床铺上后,久别重逢的使劲儿的揉捏它的大耳朵。
跟主人分别多日,小家伙也格外想念,只要一想到一坨鸟屎害的它差点与主人走散,元宵便凶狠的亮出自己锋利的板牙,跟小刀似的‘擦擦’两声擦出闪亮的冷光。
为了防止让隔壁的上官无策听见,徐昭在亲热够后,伸手戳着元宵短短白白的小尾巴,压低声音,做生气状:“你死哪去了?!”
元宵小爷享受般的听着主人如此亲昵的问责,金色的眼珠转了转,白绒绒的毛爪左右乱比划着,吱吱吱的叫声小小的发出着。
徐昭虽然能明白一些元宵的某些话,可是今天它交代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饶是小家伙耐心的给她讲了好几遍,她还是听了个一知半解。
“作为一只兔子,你居然就那样跑进那个毒气沼泽,真的没出什么事吗?”徐昭虽然生气元宵乱跑,可还是担心小家伙出现意外。
小家伙听见主人终于开始问起它沼泽的事,顿时露出一副很是骄傲的神情,就听一声不同于往日的吱吱声从元宵的喉咙间发出来,跟着不出几息时间,一声声轻微的响动从外面密密麻麻的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徐昭煞那间只觉得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声音就像是有无数只虫子正趴伏在地上整齐划一的走动着,光是想象那个场面,便是一阵打心眼里的恶寒。
徐昭缩了缩脖子,刚准备开口问小家伙在耍什么把戏,可在看见元宵的兔子脸上露出一个鬼测测的笑容时,徐昭立刻像是感应到什么,睁大眼的同时一下就揪住这小混蛋的大耳朵,声音都变了调:“死兔子,你别告诉我你去了一趟沼泽群,把沼泽里的毒虫给领出来了。”
元宵小爷没想到主人会露出这幅神情,还以为这是主人新的夸赞方式,高兴的一个劲的在原地蹦跶,吱吱吱的叫声简直能谱写出一首曲子。
看着宛若抽疯般的疯狂的兔子,徐昭的眼睛都直了;谁能料到这小东西如此神通,逛了趟沼泽,带了群小伙伴出来。
可就在徐昭还没感慨完,门外的一声声惊恐的吼叫声立刻刺破夜空,听的人惊怖的一怔,手脚都跟着开始发凉。
“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多虫子?!”
“天啊!这是沼泽群里的毒虫,千万别情意靠近。”
“快拿火把!快用火烧——”
“保护都统,你们快去保护都统!”
听着已经乱了的外面,徐昭认命的闭上眼睛;但是,如此天赐良机,简直就是逃跑离开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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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中的漫漫硬是熬着写了万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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