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慈头脑昏沉,眼前模糊,听到他说话,便张开嘴吞下药片。
frank感觉到她身子软软的靠着自己,似若无骨,又毫无力气,就那样全然依赖的靠着他,令他觉得自己和平时也不一样了。此刻没有合伙人frank,也没有六年级律师onica,有的只是一个生病的女人,和一个照顾他的男人。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桑蚕丝睡衣挂在身上,外面这一件松松垮垮,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边的圆滑肩头。他从她一边的耳际这样打量着,渐渐头低了下来,轻轻的挨着她一侧的脸,去嗅她颈间的香气。
是温热馨香的感觉。香气在体温的烘托下愈发芬芳,令人沉醉。动作间挨到了她的脸,是跟额头的温度一样灼热。frank回过神来,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拿酒精。
赵慕慈吃了药,愈发昏沉。她感到眼前是一片刺眼的亮光,令她不能彻底入睡,想要醒过来,又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迷糊之中,她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在靠近自己,仿佛是沈浩言,又仿佛是肖远,又或者是某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从背后靠近自己,在脖颈处贴近自己。
这个人身上的香水气息是她闻惯的。她几乎就可以叫出他的名字,她几乎就可以记起他的面容。可她此刻却陷在一种熟悉的朦胧和模糊之中,安心又好奇的感受着他将她放平在床上。
额头是清凉的感觉,从一点开始,渐渐蔓延到整个额头。接着是脸上,从一边脸开始,涂满之后到另一边脸,于是整张脸都涂满了清凉。清凉缓解了烧热,使她好受了许多。
然后是脖颈。一点一点的涂满,细心而缓慢。从脖颈处往下,一直涂到胸前衣服上方处。赵慕慈心里舒坦,只希望这清凉一直向下,好让她凉快下来。
两只手心也涂满了清凉,蜿蜒往上,穿过宽大衣袖,一直涂抹到肩头。
脚心也被涂抹了。从脚趾,到脚背,到脚踝,到小腿,到膝盖。清凉消失了,赵慕慈期待着,希望能多一些。
frank停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色。赵慕慈肌肤雪白,身材妙曼,隐在藕荷色的睡衣中;双目紧闭,毫无戒备,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frank自认并非什么正人君子或柳下惠,面对如此生香活色可以波澜不惊。此刻,他犹犹豫豫,天人交战,考虑的不过是,要不要掀起这薄薄底裙,帮她将全身一并擦拭了。
手指捏在睡裙底边,微微掀起来,马上又放下了。虽然心中对这裙底景色充满好奇,但到底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欲望和理性他都有,两个都不弱。然而在这样的时刻,它们都受到了考验,从而产生了争斗。
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支着下颚,像思考一般,观察着赵慕慈的脸。这张脸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当属眼睛了吧。这双眼睛此刻闭上了,所有的聪明和精明,以及职业化和都市感通通被隐匿在了眼皮后面,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张睡颜,皮肤白皙,脸颊绯红,仿佛醉酒了一般。眉头不时轻蹙,嘴唇干燥,显然不太舒服。
”海棠春睡“。frank心中闪过这句古语。一时又想到“醉卧芍药裀“的典故,忽又惊觉自己竟如此浪漫感性起来,顿觉有些不可思议。
再次转向赵慕慈的脸,又生出一些好感来。一个女人毫不知情的躺卧在这里,却激发了他心中浪漫的感情,那么她至少具备了一种艺术品般的美感和内涵方有如此效果。
摩挲着丝滑的裙边沉默一阵,他决心从此刻起,到她醒来之前,做一回君子。
强自压抑下种种孟浪的想法和冲动,他帮赵慕慈翻了个身,替她在背部也擦拭一些,将她重新翻转平。摸一摸额头,似乎有一些减温,心中也觉的欣慰了。
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拿过电脑,再次返回赵慕慈房间。坐在窗前椅子上,一边工作,一边照看赵慕慈,隔一段时间帮她擦拭一遍酒精,直至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