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从花草丛中钻出来站定时,顾芷妤才发现那是个女子。
一身素白长衫早已是面目全非,蹭上了泥土块,还有些不知名的淡黄色液体,身侧斜挎着一个小包。
女子随意的拍拍衣服,抬起头。
女子抬头的一瞬,顾芷妤才发现她的左半边脸上布满了红色胎记,也许是胎记,顾芷妤不知道,心中的惊异一闪而过。
阿蛮惊讶于顾芷妤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
正常人看见这样的脸大多会有一些肢体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惊讶与害怕,好一点的则是面部动作,但像这位“公子”神色不变的,倒是不多见。
顾芷妤从来不是个看脸的人,何况如果这个女子是出生就带着胎记,那未免身世也过于悲惨了些;若是后来有的,正常女子谁会将脸弄成这样,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这个女子并没有怯怯诺诺,看人也不躲闪,那无论她的经历是哪一种,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因着那红色印记,顾芷妤说话时不禁软了声音,做了一揖:“姑娘,在下此次前来,有事请教。”
阿蛮也因为这个女子并没有对她的脸产生过多反应而好奇着,随手拉过边上两张不甚干净的凳子坐下,右手托腮,左手指了指另一个凳子,示意顾芷妤坐下。
顾芷妤也不在意,撩了袍子便坐下。
“姑娘······”
“阿蛮,我叫阿蛮。”
“好,阿蛮姑娘,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大丽波斯菊?”
阿蛮原本漫不经心的身子猛地一下子坐直。
“大丽波斯菊?你从哪知道大丽波斯菊的?”阿蛮急道。
看来是来对地方了,顾芷妤心道。
“既然姑娘知道此花,在下也就直说了。家母缠绵病榻已半年之久,而这半年之内家中只多了此花和一个草药枕头,而家母的病迟迟未见好转,在下救母心切,特来此地打探。”
阿蛮皱了眉,右手摩挲着下巴。
“那枕头可有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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