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儿能没听说呢，闹得这么大，哎，我听我妈说最近有人在卖‘防辐射水’是真的吗？有用吗那玩意儿，要是有用我也买点囤着……”
“拉倒吧，那东西要有用我早买了——”
烧烤摊老板抬头一看徐米露站在路边，一张脸上干干净净的，身上还穿着工程所的防护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热情了起来：
“美女美女，来尝尝我这儿的地龙，全都是我亲自挖的，保证处理的干干净净，要不然来一串尝尝？新鲜着呢，你看，都是肥肥白白的——”
他说着还打开身后的玻璃钢盖子示意徐米露看：
原本用来养鱼的玻璃水缸被分开隔出两个隔间，左边的隔间里挤满了一根根肥大粗壮的蚯蚓，这些正在扭曲的粉红色生物挨挨挤挤团在一起，像是只蠕动的大肉球。
徐米露：“……”
心情有点复杂。
看她没反应，摊主干脆又掀开另一个隔板，大声道：
“哎呀美女，我真不骗人，你上这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家的蚯蚓最肥最大？要不然你尝尝干炸蝉蛹？这可是好东西啊，都是从地下五米深的土里挖出来的，满肚子都是籽，一咬嘎嘣脆，香的嘞！”
那一缸挤满了指头大小的灰色蝉蛹，表皮呈黑褐色，似乎是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寒冷，无数只蝉蛹疯狂扭动起来，场面一度非常……壮观。
因为之前在美食位面吃过虫卵，徐米露对吃虫子倒没有那么抗拒。
趁着老板给鱼缸盖盖子的时候，她从兜里摸出来一块工程所发的蛋白质能量块问道：
“用这个换可以吗？”
烧烤摊老板眼前一亮，露出一颗大金牙来：
“哟！蛋白质能量棒？这可是好东西啊，这样吧，给你换二十根烤蚯蚓，十根烤蝉蛹，来来来，你坐那儿等着就行。”
老板指的地方正是放在墙角的小木桌，桌子上还有一只用铁皮桶做的火炉，里面烧着几块通红的碳，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在陌生世界的街边吃烧烤，对徐米露来说还是头一回，她干脆搬了凳子坐在下来，等烧烤上桌。
“呼呼——”
烧烤摊老板往烧烤炉里加了一块炭块，火苗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熟练地用火钳拨拉几下，然后转身从鱼缸里扯出十几条肥嘟嘟，粉嫩嫩的食用蚯蚓，洗干净以后用刀拍扁，挤出蚯蚓体内的粘液，再用铁签一摁一串，十几根蚯蚓串就串好了。
串好的蚯蚓串在火上炙烤，中间再刷上一层水，等到蛋白质在高温下散发出微妙的香气，再撒上一把盐，香喷喷的蚯蚓串就烤好了。
“来，美女，你的烤蚯蚓跟油炸蝉蛹，趁热吃啊，嘎嘣脆，鸡肉味儿。”
老板笑嘻嘻把那一块蛋白棒塞进口袋里，又继续给其他的客人烤蚯蚓了。
……
……
烤好的蚯蚓看上去倒没那么黑暗了，粉色蚯蚓皮在高温下变成了淡淡的肉色，蚯蚓表皮的纹路也没有那么显眼了，轻轻捏一下还能感受到它的干脆——因为调料有限，所以老板只用了盐粒进行调味。
海平面上涨之后，人类最不缺的就是海盐了。
徐米露试着咬了一口蚯蚓串，发现味道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黑暗，烤过的蚯蚓皮微微有些焦黄，吃起来口感很像鸡肉干，少许的海盐增加了咸味，不难吃也不好吃罢了。
油炸蝉蛹的口感倒是很有趣，因为蝉蛹肚子里还带着一粒一粒的籽，用少许油就能炸透，外皮几乎只有薄薄一层，像是张带有韧性的纸，内里的籽嚼起来像在嚼橡胶做成的鱼籽，每嚼一口都会有“咯嘣咯嘣”的声音。
加了盐的蝉蛹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香气，徐米露一连吃了好几个，忍不住想把这道菜加到山海食肆的菜单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