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听错……”模模糊糊的柔细女声从缝隙里透上来。
哐!又是一阵撞打。
靳雨青脚下率先一空,头朝下栽掉了下去,尤里卡见状紧跟着跳了下来。
“嗷呜——!”
“啊!天哪天哪!赫拉斯你可真行,你凿出了一个殿下!一模一样的!”
赫拉斯一抬头,脸色微变,一把丢开手中的大剑,下盘扎稳了敞开两臂。靳雨青似个棒槌般掉了下去,把青年砸了个正中,赫拉斯踉跄着退了好几米才稳住脚跟。
他才将靳雨青放在地上,一头黑影倏地窜上来,凶狠地咬住他的胳膊。
“尤里卡,别闹。他是赫拉斯。”靳雨青镇定后,连忙去扯黑狼的尾巴。
诺娜见尤里卡也在,开心地凑上去摸一摸它的皮毛,黑狼低顺下脑袋,友好地垂着耳朵。
赫拉斯黑着脸捡回自己的大剑,看看诺娜享受毛绒绒的表情,再看看自己被淋了一胳膊的狼口水,嘀嘀咕咕地说道:“我看它格外讨厌我,时时刻刻想吃了我,是我哪里招惹它了吗?”
“……”靳雨青想了想,觉得还是这头狼占有欲太重,但凡有对自己表示好感的人都一律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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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小心翼翼地凿开头顶的石壁,赫拉斯体格健硕,稳稳地接住了伊恩。他从一大堆行囊里翻出绷带和紧急伤药,给伊恩双|腿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喂他喝了点水,一伙人才拖起青年继续向前探索。
一番互通有无之后,靳雨青了解到,赫拉斯他俩也是掉到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石窟里,但幸运的是他们没受什么大伤,还在一块刻着花纹的石板后面发现了通道,摸索着就来到了这个地下穹窿里。中途也与靳雨青他们一样,发现了几名不幸殉职的同伴,猎鹰团里每天生离死别太常见了,对赫拉斯来讲已经不是什么见怪的事情,反而安慰诺娜用了好一番功夫。
他们将有用的行囊、食物和水都搜集起来,一人背着好几个人的包袱。方才就是听见了头顶靳雨青敲打石壁的声音,用大剑劈开了石层,两队人才能相遇。
靳雨青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和上面比实在是太空旷了。地面是整齐的石板,头顶和脚底之间每隔一段距离都会立起一个石柱,柱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残损的诡异花纹。
“你腿也不太好,我来吧。”赫拉斯左手拉过承载伊恩的拖板,右手拖着一柄大剑,剑尖擦在地面发出呲呲的噪音,但在这种极度安静的环境里,有些嘈杂反而更能让人心安。
诺娜忧心忡忡道:“他们不会全都遇难了吧?”
靳雨青说:“不会的,我们都能侥幸活下来,一定还有人散落在其他地方了。如果那些石窟都是通往这个地下穹窿的密道,那么他们总能找到离开的办法,我们早晚会与他们汇合。”
空间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干池,边缘刀切似的平整,甚至在长形池子的一头还有个能向下迈步的四级石阶,干池的大小约莫能容纳十几个成年男子同时在里面浸泡沐浴。
池底不知是什么材料,在已经累积了厚厚的灰尘泥土下仍然冒着幽幽的绿色材质。靳雨青跳下去,用小刀拨开一部分的沉积,发现那是一块连着一块的,嵌在里面的绿色宝石。
赫拉斯沉默半晌,沉沉开口说:“有件事,我不知道和地震有没有关系……”
“什么?”靳雨青抬起头,拍拍手掌从池子里爬了上来。
“我在那座人头石筑里捡到了一个碎片,”赫拉斯犹豫了一下,道,“那碎片上刻着一只眼睛,绿色的眼睛。我就是因为被吓了一跳,才划破了手指。然后地震就来了……”
靳雨青串联稍许,讶异问道:“你难道是说血吗?是血引发了地震的异像?”
赫拉斯激动地挥舞起自己的双手,他越是想,越是觉得这场灾难是由自己的莽撞引发的,边说:“你知道的,探险队之间从来都不缺这些灵异的故事。鬼魂、妖魔,或者是……”
“好了赫拉斯。”靳雨青按住他的手臂,打断道,“也许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但绝对不会是什么鬼魂的。你看,这些花纹,绿色石料,人头建筑和地下石柱,这都是人为的迹象。又或者说……一个宗教,一种祭祀场地,一个邪门的组织。”
诺娜听他们这么一说,哆嗦嗦地抱紧了黑狼。
靳雨青低头看了一眼向自己求助的尤里卡,那求摆脱的小眼神无辜极了,亮盈盈的,他心底一笑却故意不搭理他,好让他与人类适应一下,不要见到谁就咬。然后才转头向其他人询问:“几百年里,历史上有什么诡异的教派吗?一闪而过或者只是传说的那种也算。”
赫拉斯是从下痴迷于练习剑术,对这些女孩儿才爱听的边角故事不感兴趣,表示从来没听说过。诺娜则害怕这些鬼故事,也摇了摇头。
一直抱着一袋水保持沉默的伊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轻飘飘地说道:“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