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中央军报处的走廊上。
一个青年边快步疾走,边系着袖口的金属纽扣,身后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副官,双手捧着一顶军帽。郁青相当烦躁,一回头看到这副官谄媚咧笑的模样,更是躁火愈盛,厌烦之情踊跃脸上。
走到核心控制室门前,郁青抽回自己的军帽扣在头顶,一把推开了控制室的门,上好的小牛皮军靴鞋跟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人未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声音就已经传出去老远:“罗格!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罗格准将正趴在操作台前研究数据,等回过神来,郁青已经伫立在了自己的身后。
“大皇……”习惯性地开口,见对方不耐烦地抬起下巴,立马改口,“陛下。”
“免去这些啰嗦,他到底在哪!”
在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他”指代的是谁。自从那位将将二十出头的年轻新皇失踪以后,他们这位代皇帝一日暴躁过一日,宣布郁泽死讯后,马不停蹄地将帝星中央军报处的人来了个大换血,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问他们郁泽的动向。
因为触怒郁青而被革职的家伙一双手早已数不过来,他们甚至怀疑过这位代皇帝是不是被失踪的弟弟折磨得精神异常,亦或者长时间没有交配而患上了躁狂症,虽然这种病症多为alpha罹患,但也不能排除他们身为beta的代皇帝没有得病的可能对不对?
毕竟谁也没见过郁青有想标记哪位漂亮人儿的意图,他都年近三十,身边一个oga都没有,反而对他这位皇弟耿耿于怀到彻夜难眠——这难免会让人揣度。
但是郁泽失踪后,郁青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叫,每次提起,都是“他、他”的代替,又实在让人搞不懂。
“罗格!”
罗格一个激灵,摘掉鼻梁上挂着的眼镜,严肃道:“到!陛下!陛下他五天前曾在风晖星道附近入侵过帝星侦查用秘密频道,留下了一串字符密码,我们已经派了大量侦查机舰前去搜捕,至今还没有得到确切的地理位置。”
一句话里有两个不同的“陛下”,这也是奇怪了。
郁青目光转向屏幕,问道:“他留下的密码破译了没有?”
“破译倒是破译了,只是……您还是别……”罗格吞吞吐吐。
“说!”
罗格支支吾吾,声音渐渐小成蚊子,“他说……您是个小偷。”其实原话更恶劣更挑衅,直指郁青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窃国者,不过罗格没有那个胆量原汁原味地再吐出来给脾气已经很烂的郁青听。
郁青一掌拍在桌面的眼镜上,将它拍的镜片碎裂、镜架变形,罗格只感觉好像自己的骨架也被捏碎了一样,浑身抖了一抖。
“继续找!风晖星道附近所有星球,全部搜查一遍!他不可能会逃,那是我的弟弟,我很明白他的心思。”郁青咬牙道,“他会回来的,不管是为了营救图斯还是别的什么,准备好军团和中央舰队。罗格,动用你所有的手段,再找不到他,就把你准将的星徽摘下来扔了吧!”
他说完转身,罗格看到自己可怜的眼镜已经被拍成了碎片,心里抱怨道:“天啊,他真的只是个beta吗,不是个力大无穷的alpha?”
郁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宽大的桌面上摆设整整齐齐,他喜欢复古的玩意,就连桌子也是那自觉亏欠于他的父皇满星域搜罗来的一块完整红木打造的,连郁泽也没有这份殊荣。
桌面上除了一些文档和军报,还有两张立式照片。一张是郁泽七岁的时候,他抱着小皇弟坐在花园里;一张是郁泽十八岁成人礼上,已是军队上将的自己亲手给他颁发军服和徽章。
为了显示他与皇弟的融洽关系,甚至是在卧室里都悬挂着他俩的合影,这一度为所有人赞美,兄友弟恭,上下和睦,是皇室教育的典范。
郁青盯了一会儿,忽然烦躁起来,将照片反手扣上,低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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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前往龙尾星的军舰里。
谢珩拆了两包速食风干肉,一袋从母星上带来的干制菌,用小锅加水煮了一锅肉汤,最后在里面融了几粒无味的蛋白粒和营养剂。肉菌营养剂煮在一起,化开成一碗浓白的汤水,看上去也倒像是滋补的骨汤之类,对于在星域中的漫长行军来说,这已算的上是蛮好的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