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历这么多后,爱情早已不是她所追求的东西了。
这个男人也不是她的唯一了。
她甩开他的手,小脸板得冷漠。
“我需要的是你的身体,仅此而已。”
她起身准备离开。
叶彻心口狠狠一抽。
望着她的背影,哼出声,“把我当发泄欲望的工具?”
叶声声背对他,反讽,“彼此彼此。”
叶彻难受地呼出一口气,俊脸骤暗。
“叶声声,我心很痛。”
这一刻,他的心脏又开始痛了。
是疾病的那种痛。
可叶声声充耳不闻,摔门离开,走得决绝。
叶彻看到那道厚重的房门,忙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医生说他不能不开心。
可今晚的他,明明挺开心的,怎么心还是这么痛。
他没再回主卧,等天亮孩子要醒来的时候,才穿戴整洁地走进房间。
叶声声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见男人进来,她当没看见继续描眉。
叶彻看向她。
见今天小女人气色不错,略施粉黛后整个人更显得美艳动人。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望着镜中的她满心欢喜地欣赏着。
“这样的声声,格外的迷人。”
尤其昨晚。
他们俩坦诚相见,交颈而卧的画面,历历在目。
叶声声望着镜中身后的男人,却显得面无表情。
但她又不能赶他走。
他走了女儿就会跟她闹,不吃饭不上学,她实在拿那么小的孩子没办法。
更多的却是不想让女儿失去父爱。
身为母亲,她能做的就是把最好的送给女儿。
无论是什么,只要她想要,她就努力去满足她。
“声声,我们俩来做个交易吧。”
叶彻坐在旁边的床上,沉声说。
叶声声没回头,继续看着镜中的他。
“什么交易?”
叶彻亦望着她,“给我一年时间,我让慕容起好起来,我也尽量让恋恋不那么依赖我。
但你要对我好,不许做让我生气的事。
满一年后,我自觉消失,永不出现,可以吗?”
一年,他差不多也就活到那个时候吧。
毕竟他放弃了治疗。
而他生命中剩下的时光,他只想用来陪伴他们母女。
这也是他的遗愿。
叶声声不乐意。
“让我对你好?不做让你生气的事?叶彻,你怎么永远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她有些生气,指着大门喊:“你现在给我出去。”
叶彻看着她,满目悲凉。
“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
看着男人忽然变得凄楚的模样,叶声声心口扯痛了下。
她转身瞪着他,“凭什么让我对你好?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好。
是你伤害的慕容起,你让他好起来不是应该的吗?
恋恋是你女儿,你对她怎么样不也是应该的吗?”
叶彻凄凉一笑,“对,都是我应该做的。
可我就希望你对我好点,不可以吗?”
“不可以。”
叶声声是真生气了,起身愤怒地离开。
他以为他是谁啊。
还想在她面前像大爷一样,要她伺候吗。
做梦。
看着那小女人又成功被他惹生气了,叶彻笑得满眼里都是伤。
可笑着笑着,心尖儿又传来了阵阵的涩痛感。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只要留在他们母女身边,他也死而无憾。
……
叶声声刚出房间,门铃就响了。
她上前拉开门,宫遇买了早点过来。
见是叶声声开的门,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
“你哥忙着照顾唐小姐,没时间过来给你做早餐,我就顺便给你们买回来了。”
他径直拎去餐厅摆弄,叶声声走过去跟着一起装盘。
“他不是我哥,我没有哥,我是个孤儿。”
慕容南不来了更好。
只是以宁姐怎么会跟他搅和到一起?
那俩人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声声不认他们,那我以后也跟他们保持距离。”
摆弄好,宫遇把筷子递给她,“声声先吃,我去看看恋恋醒来没。”
叶声声道:
“不用管她,叶彻在房里的,你也跟着一起吃吧。”
这一听,宫遇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房间方向。
再看向叶声声,他不高兴地问:
“你们俩昨晚真陪着恋恋一起睡的?”
叶声声头也不抬,也没否认。
宫遇脸色变暗,紧抿着唇,口气酸溜溜地又问:
“声声打算跟他和好?”
“宫遇,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吧,我怕你未婚妻多想。”
叶声声所答非问。
她是很感激之前宫遇救她。
可她也明白宫遇对自己的感情。
她不能吊着他不放,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何况她心里,从始至终一直未有喜欢过他的念头。
哪怕他一直在她身边,她也没办法让自己喜欢上他。
所以让他走,是为他好。
“我的未婚妻?”
宫遇凄凉一笑。
“声声不会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谁吧?你才是慕容家的女儿,事实上跟我有婚约的人是你啊。”
“可我永远都不会进慕容家大门。”
叶声声不逃避,抬头迎上宫遇的目光。
“在我心里,我跟那个家毫无半点关系,请别把我扯成那个跟你有婚约的人。”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宫遇忙改口:
“好,就算你不认他们,可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慕容筝筝,我喜欢的人是你。
从大学那会儿开始,一直都是你。
声声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甚至愿意等你,不管多久,只要你别把我推开,我可以等你一辈子的。”
他说的话有些急。
心里莫名害怕她赶他。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留在她身边。
好不容易没有慕容家的束缚了,声声又是处于单身的状态,他不想就这样放手。
叶声声张口,压低声音回了一声。
“可我不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
一句话,瞬间让宫遇如坠冰窟。
我不喜欢你,多伤人的几个字啊。
他双眸像进了沙子,赤痛难受地望着她,心脏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强装坚强,喉咙哽咽着又道:
“没关系啊,只要声声不赶我走,感情还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宫遇,别这样。”
叶声声有些为难,望着他一脸神伤的样子,她劝道:
“放弃,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宫遇,“……”
朋友?
谁稀罕要一个朋友了。
所以这是连一次机会都不给他了?
垂下头,男人眼底忽然掠过一抹阴冷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