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新村当晚,许相梦在逃过胖婶的魔爪之后,终于重获知县大人的待遇。尽管胖婶知道了她就是骰子,就算她不信一个混迹小鬼会在多年后当上知县,但事实却证明了此事非虚。
许相梦翘着二郎腿坐得十分惬意,疲累也是有,毕竟被胖婶这个残暴妇人追打如此之久,她若不是机灵,恐怕命都跑了大半条。
吩咐了毛小猜去做饭,命令弱叔给自己捶背捏肩,赶走了毛小雨和毛小强,许相梦和胖婶两边的对峙烽火再次燃起。
“把小猜还给我!”许相梦上来就气势汹汹。
“怎么个还法?”胖婶只当许相梦是骰子,不惧相视。
“我要带她回县衙,继续当我们的厨子。”许相梦满目坚决。
“呵!”胖婶轻蔑一笑,说道:“只是当一个小厨子你还好意思跟我要人,如果大人是想娶我家小猜为妻,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话,我倒是可能考虑考虑。”
许相梦乍地一愣,这胖婶才不是打主意在她身上,而是盯准了她的知县大人身份。
胖婶此话一出,一旁的成城蓦然恐慌,如果是许相梦要逼婚毛小猜,于公于私,他该如何抉择。
“怎么可能,胖婶你就别开玩笑了。”
许相梦一句话笑了出来,成城见她如此也放心了自己的担忧。然而胖婶却是笑不出来,但也并不失落。
“既然大人没有这个意思,那还来干涉我们家什么事呀,况且我们小猜已经许了人家了,聘礼都收下了,良田土地,金银珠宝,我恐怕连知县大人你都拿不出这么诚厚的聘礼来。”
许相梦可算知道胖婶听见自己话时不失落的缘故了,没有知县大人这个权势女婿,原来她已经钓到了金龟婿。
“真的是逼婚!”
许相梦心中略略一惊,她这到底是金口玉言还是乌鸦嘴呀?
“你们要逼小猜嫁人!”
成城蓦地激动一喊,这一咋呼可吓坏了正出神的许相梦。
“成捕头你急什么急,有本大人坐镇,怎么可能允许小猜被逼婚!”许相梦也是心里火气一上来,问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家伙要娶我们小猜,我同意了吗?”
许相梦摆出这气势就好像她是毛小猜的老祖宗似的,尽显夸张,但并非做作。在场的几人又被许相梦难以理解的激动反应吓住,对她,当真是捉摸不透。
“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胖婶开始跟这位知县大人摆道理,一出言就被许相梦扣了字眼说事。
“说得没错,父母之命很重要,我身为一县之主,那就是所有百姓的父母官,那我的意思和命令,难道不重要吗?”许相梦打出万分有力的一记牌。
局势僵住一刻,胖婶也绝非轻易认输之人,无计反驳只能凭着大声的气势说道:“但是我们聘礼都收了,悔婚这种事,像我们这种诚信之家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胖婶这句话极度明显地道出了她的心虚,许相梦也深深明白,她凭着知县大人的身份,骰子的伶俐鬼才,已然在这场战事中终于获胜。
“这事还不简单,你们不用出面,我去说,他们还能不给我这知县大人面子?”
许相梦信心满满,胖婶却是十分不乐意,民不与官斗是自古以来的活命法则,她不敢逾越,而那家再有财恐怕也不敢。
胖婶心里深知,这段婚姻要是被许相梦破坏了,那才得到不多久还没捂热的钱财一定要送还人家,以后的不愁吃穿的生活也将化为泡影。一想到此,胖婶心里就极度不甘心。
“到底是哪家暴发户,本官要亲自去会会他们!”
许相梦问,胖婶也回答,道:“毛富贵毛员外。”
许相梦对月新村的人还是熟悉的,翻开回忆一看,毛员外她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月新村最富有之人,拥有土地良田无数,许多年前就是村子里唯一盖起大院之人。
“毛员外?胖婶你在开玩笑吧,毛员不比你和弱叔年纪小,你是被金钱冲昏了头吧?”许相梦一脸难以置模样信问道。
“小猜要嫁的当然不是毛员外了,是他儿子毛大龙。”胖婶解释道。
许相梦再一想这毛大龙,暴发户家的暴戾少爷,当年就是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家丁到处欺负村里的孩子,许相梦记忆犹新,在她打败毛小强成为其他孩子心目中新一任孩子王时,毛大龙就找上了她。
十几个家丁围着许相梦,他们之间有年纪与她差不多的,也有稍大些的,毛大龙仗势欺人,许相梦却年少不羁,轻蔑不屑一顾。第一次,许相梦并没有跟他们开战。而且许相梦确认没记错毛大龙自小欺负毛小猜,她在月新村的最后一战,为了毛小猜,烈火的黄昏,遍体鳞伤打败了十几个毛大龙的跟班,还狠揍了毛大龙一顿。
当晚,许相梦和父亲就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