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眼睛留了一道缝,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街道,等待丑时的到来。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月光静静地照射在周围的房屋街道上,不过在这拥挤的村庄巷道中,视野中的景物依旧昏暗,不过却也能模糊看到大致的情况,耳边能听见偶尔几声狗吠和远处河流的流水声。
马哲独自一人,躲在这茅草堆中,腰间的长刀是他唯一的伙伴。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村庄的寂静也越加深重。终于,丑时到来了,那模糊的哭声再次出现,此刻听得更为清晰。它不似孩童的啼哭,反而更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悲泣,透着一股说不明的悲切和绝望。
马哲寒毛倒竖,他并没有听到,村门或者后山路口处传来的铃铛声。
一种不妙感在他心中升起,怎么回事?这世界难道真有鬼这玩意,此时发生的事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马哲开始考虑要不要现在就退走,不过他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贸然乱动,很可能打草惊蛇。
他一动不敢动,他紧紧地抓住刀柄,沿着哭声的方向望去。
哭声越来越近,他大致判断了一下,那东西大概已经到了村中心的广场了。
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之后那哭声在某一处,停留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马哲握刀的手心都不自觉地布满了汗水。
哭声继续向这边移动,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沉,不过突然,一阵清澈悦耳的铃声,在夜晚的村庄内回荡。
马哲心中一喜,以这声音的力度,大概来到第二个岔路口了,既然有铃声响起,这东西最起码是个实体的生物,而不是些狗屁的妖魔鬼怪。
他轻吐一口气,身体稍微放松了些,不过他又有些疑惑,那为什么村口以及第一岔路口的铃声没有响起呢。
马哲不敢大意,因为那东西马上就要到他这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哭声越来越清晰,那哀怨的语音,似乎要将马哲的心脏活生生拽出。
可马哲的眉头也也开始皱起,因为他除了哭声外,并没有听到脚步的声响。
他死死地盯着那路口,突然他眼睛瞳孔猛地一缩,心也是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一道人影慢慢出现,这个东西一看就不是个人类,因为从马哲的目测来看,这玩意最起码有九尺来高,头都超出了旁边低矮的房屋一大截。
这是一个女人,她的面容在黑暗中显得模糊,她从那岔路口默默飘出。
飘!?
没错,马哲可以透过那月光看到,那东西的脚下是空的!
一种荒谬感充斥着他的脑海,以往自己一直设立的世界观轰然崩塌了。
难怪自己之前弄的那些铃铛没有响,原来这鬼玩意是根本不接触地面的。而第二岔路口,因为布置在齐腰的位置,所以才有了反应。
马哲死死地看着那怪物,此时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他身子也僵住,甚至连吞咽唾沫都不敢。
“叮呤…叮呤…”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如同一把把尖刀要刺穿马哲的耳朵。
他知道那怪物碰线了。
而其中一个掉落的铃铛,还很不争气地滚到了马哲所躲在的茅草面前。
那怪物听到这声音后,飘在空中的身形也是一顿。
马哲此时心中突然有无数羊驼飞过,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是哪个傻子想出来的设计。
他头上有冷汗流落,他在考虑,等下如果被发现后,是按他事先准备好的路线逃跑,还是与这怪物殊死一搏。
不过一想到,何木真家人惨死的样貌,他的心也是到了谷底,从他之前的判断来看,这怪物最起码是个达到了炼血大圆满的存在。
如果是个人还好,他有很多底牌,能让自己脱身,可这怪物明显不是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牌,对它有没有用。
不过随即他眼神中又透露出凶残之色,如果等下真打起来就算是死,也要让这鬼东西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