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倒也都没什么,咱们咬咬牙关,一个人省一口吃食也把他们拉扯大了”
她真正关心的其实是自己的大儿子,傅子棋。
如今正在镇上学院上学呢,花销占据家里的收入大头。
一家都勒紧裤腰带供他上学,这突然冒出来了个大孙子傅伯舟,也是念过书的,这要是他也上学……
这点银钱可不够呀。
尤氏也就泪眼婆娑地说道:“爹娘你们也晓得子琪这孩子争气,志气也大,从小就说要扬名立万。
要念书给咱们家争个大官回来。
眼下都已经努力到这儿份上了,再让他不念了,那他可怎么受的住这个打击啊?他这不得疯了!?
要是他疯了,我们俩也没什么活头了!”
她说着就凄凄惨惨地哭着,平时干活麻利又坚强,这会儿哭得跟人孩子似的委屈,不大哭的哭起来也叫二老心里不是滋味,也明白她那忐忑的心。
于是傅老头都忍不住开口说道:“行了,说这些个晦气话,哪跟哪呢?谁说不让子琪念书了?”
吕氏也开口说道:“是啊,老大家的你别着急,你爹和我都晓得你担心这事儿,这不正是找你说这件事情的么?”
她说就补充道:“说来老五这孩子真是被我们给惯坏了,但也没办法,自己惯出来的,怎么也得认了,那些孩子的父母对咱们老五有恩,这恩情咱们得还,都是一家人,老五不在咱们也得替他分担些,至于伯舟这孩子”
吕氏说着说着也是叹口气,“这件事情真要说起来那可长了,但是你身为我们家长媳,老大那人脑子拎不清,我觉得还是得让你知道为好,其他人咱们就先瞒着。”
二老对于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一清二楚,所以还是选择相信儿媳。
尤氏原本是在假模假样给自己儿子说请的,后边是太真情实感了,可眼下听二老这么一说,似乎里头还有隐情?
“这小叔他不是在外头流浪么?怎么就还招惹出恩人来了?”
尤氏小心脏都扑通扑通跳跃起来,生怕等会儿是天大的恩情,那可真的是全家这辈子都得给老五还人情债呢?
吕氏则是安抚道:“你这孩子别着急呀,听我理理给你说”
傅老头想起这其中复杂的关系,也是一阵头疼,觉得难受的很,好在吕氏比他会说话,由她开口也是极其好的。
尤氏见他们俩这副模样,便也只能忐忑地坐下安静倾听。
吕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最终也只能选择从重点开始说:“其实这回老五回来,除了带着这些孩子,也给了我们老两口一块金腰牌,这东西你千万记得别往外说,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咱们全家怕是都得死得不能再死了”
尤氏听着这些话越听越心惊,她恨不得自己不知道还好呢,心里压力不用那么大,背负着那么厚重的事情。
原来这傅家小儿子,她的小叔子这些年在外不知道怎么就混到了造反那派去了,给人家做谋士,心可野着呢。
这些年来到处战乱,三天两头闹一闹,上头神仙打架,底下他们这些小人遭殃,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什么人都有。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敢去掺和?这是他们这样的农户人家能掺和的?二老都后悔早知道有今日就不叫他去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