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老同志!迟到了!也要一视同仁!”
&34;扣三天……不!咱们这老员工,要求一定要更高一点!要扣一个星期的工资!&34;
“扣少了,我怕他们成老油条!老丁!你这迟到,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干不了就走!免得拖累咱们工厂,咱们这工厂,除了我以外,谁都可以换!”
“还有!你一天去几次厕所,你是想偷懒还是膀胱和肾不行啊?!”
……
那钱大风的话语,回荡在丁仁礼的耳边,他怎么也想不到,为大风工厂努力了十多年,竟然落得这下场。
长老人物说换就换,还取笑他的身体机能……
对老前辈,一点尊重都没有!实在是欺人太甚!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这钱大风,太不把工人当人看了!
陈东青见这丁会计脸上已然没有半点笑意,便知道他这番怂恿,是成功的,便继续往下说。
“丁会计,你想清楚了吗?下半辈子要是还在这破厂里待着,那晚年可甚是堪忧啊!”
这话击破了丁会计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自从发生上次那事,他就担心自己,如那钱大风所说,是个随便能换的人。
厂里虽然有养老的制度,但是那也得干到退休才能有,可以那钱大风的个性,动辄扣几天工资……
说不定最后年纪大了,临退休就被一脚踹走,退休金想都不用想!
“您还考虑什么呢?钱大风这种人值得你为之坚持吗?”
陈东青先是以情理方面攻击,下面便是用近似威胁的使用起把柄来。
“丁会计,我听说……你在外头可是有一家小工坊,一天也能产几十件衣服,要是外头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早就自立门户……”
“现在待着这个厂子里,就是图厂子的资源,填自己的口袋?”
丁仁礼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满是震惊,他确实在外头……有一个小工坊。
可他这工坊,是集合了那些年纪大了,工厂不要的妇女,做出来的小裁缝工坊。
他就做个介绍人,将工坊里头的货物,带给周围的店家,他撑死就赚个几块钱跑腿费,而且这事……
陈东青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工坊里的五六个女工,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可那几个女工,平日已经被他交代数次,这么多年过去,也出过什么传闻,怎么会被这小子知道了?
要说工厂那事,人多口杂,传到他耳里还不奇怪。
可工坊为了避嫌,他可一直都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那些女工们,也都因为工作而一向守口如瓶……
丁会计思前想后,又看了看陈东青。
陈东青将丁会计递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推出杀招。
“远方材料的厂长,是你的姐夫,想要原材料轻而易举。”
“运输部的黄一天,是你的表弟,做好的衣服,就算销往别处,那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