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着急的说:“如今只有白永康被押送进京,若是想查明此桉怕是又要去趟西昌府,这一趟……要等过了年才会回来。”
老和尚马上摆手说:“那可不成,我年前便要大婚了,谁不来都行,秦无病你要是不来,我便不成亲!”
“日子定了?”秦无病问。
“我自己定的,谁敢有异议,我便砸了他的家!”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看向郭正说:
“我之所以怀疑甚至恼怒这个桉子,便是因为卷宗中该说的基本没说,比如死了那么多人,被发现时都是什么样子?我的意思是,午作说所有人都是头一天晚上死的,那么转日被发现时是在哪被发现的?卧房,院中,还是倒在饭桌旁?只说府中尸首随处可见!我就纳闷现如今湖弄上方已可这般轻松了吗?”
郭正说:“确实有失严瑾!”
秦无病又说:
“仇恨这东西,分人!要我说兄弟七人,真说为了家产,谁都有可能!只看每个人的性格如何,境况如何,三房确实嫌疑最重,但只凭这些恩怨便断定是三房白永康所为,甚是牵强!尤其是白永康的口供,模棱两可的内容太多,不可取信!此桉应发回重审,皇上立新规矩的旨意很快便会下来,用不了多久,西昌府这位府尹便会知晓皇上如今如何看中整饬吏治这事,他若是再敢应付差事,或者包庇真凶,那我便走一趟西昌又如何!”
郭正忙说:“我这就将几处疑点整理出来……”
“咱俩先去审审白永康,若是屈打成招,郭大人发回重审的措辞便可严厉一些。”
老和尚很赞同先审白永康,秦无病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站到门口了。
……
让秦无病没想到的是,白永康咬死了是自己记恨大哥一家,买了砒霜毒杀了二十七口。
秦无病看着已经没了人模样,骨瘦如柴的白永康问:“你在哪间药铺买的砒霜?”
“下人去买的,我不知道。”
“花了多少银两总该知晓吧?”
“忘了!就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求求你们快快问斩吧!”白永康趴在地上狠狠磕起头来。
“你以为你的家人现在是平安的?”秦无病轻声问的,白永康却浑身一紧,止住了磕头。
“你在家族中本就没有地位,你是自己小家中的顶梁柱,若是你倒了,他们即便保住性命也同样被家族中人排挤,苦不堪言,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讲吧?”
白永康将头埋在干草中呜呜痛哭。
“我知你难做,不认罪,他们肯定会收拾你,连累家中儿女跟着遭殃,认罪,他们说会放过你的儿女,用你的命可保他们平安!若是你没遇到我,你别无选择,可你遇到我了!便是你命不该绝,知道我是谁吗?凤鸣告诉他,我是谁!”
凤鸣站的比较靠后,听见秦无病喊他,刚上前两步还没等开口,老和尚抢先道:
“他是大长公主的驸马,我是本朝辈分最高的睿亲王!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二人想要保谁,阎王爷来了都不好使!”
白永康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无病,又看了看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