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我不知道死者十分拮据……”
“七少爷先听我说完!”小斯着急的说。
秦无病哦了一声:“你说。”
“死者想告状,也不可能到处嚷嚷吧?挨个敲门告知住在驿馆中的人,说襄王爷要来,我要谁谁的状。”
“有道理,接着说。”
“告状这事若是只放在心中,?谁会知晓?除非他说出来了,?恰巧被人听到,?又或者他直接去威胁,这两种可能都需要一个前提,就是那个人前日也在驿馆中!”
秦无病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你真的可以出师了!很不错!”
小斯不好意思的笑了。
“但是,你还差一点大局观。”秦无病纠正道:
“死者真正想告的那个人不会在驿馆,前日住在驿馆的人,五品以上的都没有,驿馆中更无实权官员,一个敢在驿馆中杀害朝廷命官,且安排的如此细致,连县令都能指使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一个普通官吏?”
小斯眉头紧锁,不解的问:“可,若是他没在,怎会知道死者想要做什么?”
“他没在,并不代表一根藤上的其他蚂蚱也没在。”
小斯认同的重重点头。
秦无病又说道:
“死者年过四十还是个七品官,显然是个没靠山的,除非他去年春闱时才刚高中进士,后补了一年多才补了个实缺,若是这样,他不可能触及到官场上别的事,除了科举舞弊!”
“这不就对上了?指使假县令的也是多年前参与科考舞弊的人!”凤鸣总结道。
秦无病沉吟片刻道:
“死者对自己去宁阳县赴任很是不满,或许他也曾生活富足,折腾这两年下来,家底被掏干净了,却没得到肥缺,他恰巧听到咱们与驿丞的对话,恰巧曾经收他银子,帮他运作的人,或者知情的人也在驿馆之中,死者知道襄王爷要来,便生出了要挟的心思。”
凤鸣冷哼一声道:“这要是往常,他们惯不会怕,只是如今不比往常,襄王爷这一路都做了什么他们清楚的很!”
“所以他们怕了,给了死者一些银两之后,便动了杀心!”小斯激动的道。
秦无病背着手仰着脸,嘟囔道:“那个假凶犯哪找来的呢?”
“这里不是京城,他们想马上找到个替死鬼怕是没那么容易吧?”小福轻声问。
“牢房中有的是!”小摩大声道。
“他们既然敢先杀之后,等着假凶手来,那便是极有信心假凶手会来,也就是说他们也认识这个假凶手!当时怎么说的?说凶手因为仇怨,从京城尾随一路到了通惠县才动手,这个假凶手或许真是京城人。”秦无病依旧在嘟囔,声音不大。
“若真是这样,到京城一查便知。”凤鸣说。
秦无病像是没听到,像是自言自语的问:“为何要杀驿丞而不是杀驿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