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早知是谁杀了何氏,可有阻拦?”秦无病背着手不屑的看着地上瘫坐着的三个人:“我要开棺,你们并没有玩命的阻拦,为何?不是你们不想阻拦,而是事发突然,你们被吓的也不轻,脑子里乱的很吧?要不然,赵氏跑不出去!为了方便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把张老头弄到西厢房让她看着,你们就不怕再发生点啥?”
“难为你们这么快便整好了灵堂,可,你们谁敢守灵?!”
“你们都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赵氏自然也知道一些,但她只知道大嫂被家里人谋害死了,却不知死的这般惨,你们威胁她,要是她敢胡说八道,下一个就是她!如今她都被收押在县衙之内,你们三个为何可以逍遥在外?来人,绑了!”
母子三人没再挣扎,几名捕快上前掏出怀中的绳索,几下就把三人绑了,而一家之主的张老头被绑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自然少不了捕快的一顿拳脚。
雨停了,天黑如墨。
一行人压着母子三人,还有张老头,抬着棺材快步走向县衙。
好在天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又近宵禁,街上无人敢驻足,倒是省去了围观议论的麻烦。
老郑头走到秦无病身边问:“你是不是早就断定不是那兄弟二人所为?”
“他们兄弟二人衣衫之上有褶皱,泥点,污渍,下摆处有几片血迹,说明他们二人未曾来得及换衣衫,若是凶手,他们的身上不会只有这点血迹,他们的指甲缝里有劳作时的泥垢,如果他们是凶手,指甲缝中必然会有血,再说,除非是两兄弟一起动的手,要不然身上的血迹分布不应该这么接近,应该是二人同时装殓尸体的时候留下的。”
“为何断定不是婆婆所为?”
“一个老妇人,先不说有无力道断头,妇人之间的恩怨,有她们自己的解决之法,她是婆婆,想如何对待儿媳不行?没必要非要取人性命,就算是想要她性命,也不会断头!”
“所以只剩那位醉酒的公爹了,你就没想过会是恶人闯入?”
“头都敢断,可见凶徒生性残忍,为何还会留着其他人的性命?再说,他家小门小户,恶人谋财轮不到去他家,谋色不应该是这个时辰,那就只剩张老头了!”
“你推断他为何要残忍杀害儿媳?”
“为何?一斤马尿进肚,兽性起,便起了爬灰乱伦的念头!乱伦是何罪名?弑君,杀父,乱伦,律法中可是挨着的,何氏或许抵死不从,说过要报官之类的话,张老头一不做二不休,掐死了何氏,为何是掐死?”
“何氏身上无外伤,脑袋我也检查了,除了死不瞑目,无其它。”
“所以老张头动了砍头的念头,他受不了何氏死后还看着他……”
“只是我想不通,为何装殓的时候,不把头颅放进棺材?”
秦无病扭头看了眼老郑头,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敢从咸菜缸里捞人头?”
“你为何会想到人头在咸菜缸里?”
“能想到谁是凶手,自然就要把自己想作他!这户人家就这么一个院子,能藏哪?埋院子里还得挖,多累!藏柜橱中吓唬自己玩?拎出去找地方扔了?大白天的!当家的男人平日不会碰咸菜缸,他嫌弃人头,也就有可能往他嫌弃的地方放,咸菜缸里要是没有,再找别的地方。”
“听你如此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母子三人知道老张头做了乱伦之事又掐死了何氏,却无人敢上前阻拦,然后又见老张头拎着斧子砍下头颅扔进咸菜缸,更是无人敢阻,最后老张头没事人一样要回去睡觉了,三人才敢把他挪到西厢房,然后想出了尽快发丧的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没想到被赵氏揭穿。”
“应是如此!赵氏应是见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会被威胁,她就趁着母子三人忙着装殓尸体的时候跑出来击鼓鸣冤了,只是没想到棺材这个物件,他家竟一直备着!”
“你家也备着!只是你不知罢了!家里有老人的人家,手里有点银子谁不是先把棺材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