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火在那一刀之际,心脏都不禁是猛的一停,仿佛那一刻依旧漏了一拍。
元开境七重修士,他领着骑士队长猎兽不是一年两年,他深知骑士队长的实力。哪怕他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距离他元开境八重的实力又差了多远?
他看向梁寒的眼中杀意更甚一分,明日?他等不得明日,他今日便已经有斩杀梁寒的冲动!
梁寒冷眼看向南宫星火,在南宫星火眼底缭绕的杀意如何能躲得过他的眼睛?那不再是满含嘲弄的讥讽,南宫星火这一刻只想要杀他。
他越发确定了林广华说的话,南宫星火此刻已经等不及了。
梁寒没有动用焚血御元决吸收骑士队长血液之中的元力,哪怕骑士队长元开境七重修为体内元力足可以让他打开第七条经脉,他依旧没有这个念头。
此刻,他何尝不怕?如若南宫星火今夜就想杀他,他恐怕九死一生!梁寒没有刺激他的底气。
吸收元力,与挑衅的看向南宫星火这二者有着天壤之别。
南宫星火将眼底杀意隐藏,看向梁寒,嘴角挂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与平常并无异样。同样也不知梁寒已看透他心中的缭绕杀机。
斗兽场内刹那之间欢呼不断,破境杀人,谁能料想得到?
元开境七重修士,在整个苍蓝镇内除了那些跨入化元境的家族长老,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第一序列的存在,然而梁寒却用短短几日就站在苍蓝镇近百万人所欲而不可求的顶峰,任谁都难以心情平静。
可是,他们之中嫉妒与恨意之人并不多。当有人如山峰一般矗立在人们的面前,人们不会去嫉妒山峰的高度,相反他们会驻足抬头,惊叹这山为何如此巍峨高不可攀!
“狂奴!狂奴!”斗兽场内,众人看向梁寒的眼神充满了血丝。
这个战奴,这个狂妄骄傲的战奴,当真是从不会败吗?
他们心中波澜如陨石砸入大海掀起的滔天骇浪,仿佛梁寒手提一柄钢刀,便已化身洞穿天地的战神!
虽然这个想法荒唐而可笑,可是他从而停止过奔杀,朝着比自己高出自己三重境的修士悍然出刀的姿态太过壮观,自到此时此刻战斗已经结束他们才来得及回味。
狂奴可以不死嘛?当然不,哪怕是山海、神仙境强者同样会死。甚至他们以为狂奴今日必死,可是结果如何?大家此刻都已经看在了眼中。
原本必死的狂奴,却用自己手中的刀杀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血路。
“狂奴,我愿意祝你一臂,五百金币!”
“我也愿意,八百金币!”
“狂奴,我敬你!九百金币!”
打赏,不,这已经不再叫做打赏。众人仿佛如浮一大白般敬着自己的热血,他们不再用“打赏”这个词,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没有资格。
战奴,斗兽。如草芥般的存在,他们从未用正眼瞧过一眼。可是,今天站在斗兽场中央的那个男人,谱写了一手如何用命与血还有骨子里的骄傲拼出一个未来的壮举!
他们心中没有嘲弄的讥讽,只有发自心底的敬畏。
梁寒拖着带血的身子,享受着属于他的欢呼声如同一个凯旋的战士走入监牢之中。那被监牢束缚的身影让人看来心中一阵发酸。如果斗兽场此刻依旧愿意用一百万金币的价格出售梁寒,他们绝对不会犹豫伸出自己的手拉梁寒一把,只是谁都知道斗兽场显然不会轻易放手。
直到监牢阵法运转,梁寒再次回归监牢之中,那欢呼声才自他耳边消失。
梁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带着一抹心酸和一丝嘲弄,当然还有一丝被隐藏的很好的杀意!
他是死是活,依旧被南宫星火握在手中。这一点他哪怕如何隐藏实力如何出其不意,起码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办法改变。
只不过,今天的南宫星火想杀他,却没有那般容易。
梁寒不易察觉的坐在了那四杆阵旗所隐藏的地面之前,今日南宫星火想杀他?他就将这斗兽场内全部妖兽放出,将这斗兽场定海神针监牢阵法全部摧毁,与他南宫家来一个鱼死网破!
梁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戾气缓缓散去,一声伤势在紫岳化清决下迅速恢复着。
那一条条看起来极其渗人的剑痕在缓缓愈合,只是表面尽是被血液沾染,看上去依旧伤势惊人,好像就快要离死不远一般。
梁寒将伤势稳定,迅速便以神识朝着那个南宫星火安插在他身边用于监视他的南宫家守而去。随机梁寒心中一个咯噔,元开境九重的实力,当真是不小的手笔。
而且南宫星火故意将其在斗兽快要开始之时丢入监牢之中,让他没有心思去仔细探查对方底细,同样又以昨日袭杀他的林家作为幌子,将这守卫扣上林家之人的帽子,如果不是今日林广华的一番话,他哪怕心中提防未必就会将对方真的认为是南宫家的守卫。
如此一来,近日他暴露的可能性也并不低。他现在不敢再小看这苍蓝镇的每一个人。人这种生物,或林修为之上各有千秋,他们可以说成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