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见到此种情形,心中更觉奇怪,但此时事起仓促,没法细想,眼见得如此,便也心中暗暗觉得有些无奈。
只是此刻,另外两人均是在装睡,他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这两个装睡的人,无奈之下,唯有也是假装睡觉,期盼着能够就此蒙混过关。
如此到了夜半时分,梁寒总算是觉得疲倦了,然后也再不管两人,就此用被褥捂住自己的身躯,就此沉沉睡去。
林茉宛朦朦胧胧中醒来,察觉到梁寒竟从包裹中拿出了棉被,心中觉得奇怪,心想这玩意他是从何处得来的,只是虽然奇怪,但此时又有众人在侧,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好说出口,当下悻悻然地瞧着众人。
这般想着,林茉宛便觉脑中昏沉,不一时便即要沉沉睡去,眼见得如此,梁寒完全不知道林茉宛经历的这些情思,眼见得林茉宛沉沉睡去,他自然也便还在睡眠当中。
第二日一早,梁寒还在睡梦当中,忽然察觉到身边似乎传来了什么响动,接着只觉身体微微动弹,不由一惊,旋即清醒,这才了然,原来确实已经第二日,众人均已准备好行装,在等自己。
梁寒心中奇怪,心想以我现在的内功,便算是不眠不休,也不应当会如此啊,除过林茉宛的其余两人也均是武道高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此时见到梁寒这个样子,心中更觉奇怪,忍不住朝其望去。
梁寒心中更加奇怪,瞧着众人,一时之间,心底似乎有什么话要讲,但却无论如何也是讲之不出。
末炎瞧见他这个样子,心中虽然隐隐然已经猜到定然是因为灵猪的缘故,但是碍于林茉宛的面子,不好说出。
其实这个道理谁人都懂,便连林茉宛自己也知道,这异兽灵猪来历不明,自己带着他,之后还不知道会给众人带来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然若是就此让他抛弃这只可爱的灵猪,却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的。
一时之间,梁寒瞧着那只灵猪,心中浮想联翩,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来。
梁寒瞧着众人如此,心中虽然暗暗觉得好笑,但也不便轻易说出,当下便也黯然不语,只是望着众人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
黄药师眼见众人如此,心中虽觉奇怪,但见了梁寒已然起来,便是急急地说道:“梁兄弟,既然已经起来了,咱们便就此走吧。”
梁寒奇怪地问道:“去哪?”
其实他也是知道,自己众人一行,此去便是中州,自是因为有了昨夜的事儿,他对于这老头着实有了些防备,此时耳听得这老头如此大大咧咧地说话,心中便更觉疑惑。
是以便有此一说,存了一门心思,要激怒黄药师。
却不妨那黄药师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也不以为意,耐心地对梁寒解释道:“咱们去中州寻找佛座小红莲啊。梁兄弟难道忘了,咱们答应过末炎兄弟的。”
梁寒见黄药师那副真诚的样子,心底不觉一沉,耳听得末炎如此说,心中更觉奇怪,只是此时事起仓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不再多说。
末炎见此,虽然谈不上心悦诚服,但内心深处仍旧有些抵触,觉得自己一代高手,不该如此,但毕竟此事事关花晓霜的性命,无论如何,也只得随着黄药师前去了。
黄药师虽然也知道末炎此时打了什么注意,但既然事情已然这样,此时也再无其他办法好像了,当下悻悻然地随着梁寒,想要就此回去了。
梁寒“嘿”地一笑,眼见得黄药师朝自己望来,当下说道:“黄前辈,既然如此,便请就此走吧。”
黄药师听得梁寒叫自己为黄前辈,便知道彼此之间的情分已然绝了,不由心中悻悻然很不好受。
但想到昨晚的情形,内心深处也知道,便算是此时情分不绝,梁寒仍旧假意装作与自己叫好的样子,他日一番翻脸,只会更加难受,是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想到此处,心中便暗暗觉得有些难过,觉得不该如此。
末炎瞧着两人一眼,心想这两人均是这天下顶儿尖的人物,日前也曾叫好,今次却因为自己这事儿而弄得有些反目,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虽然这般想,毕竟事关花晓霜,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悻悻然。
梁寒瞧了两人一眼,叫来正在抱着小猪往这边走的林茉宛,笑道:“山随平野尽,咱们就此赶路吧,中州路远,江东子弟青山老,来日的事儿,又有谁说的清楚呢?”
黄药师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别情的感情,想到了当日自己年少,曾冯蘅泛舟海上的事儿,不觉心中一荡,心想当年也是如今日一般,只是我不如眼下这少年这般年少而已。
心中这般想,随即便想到了黄蓉,心想一转眼之间,蓉儿也这般大了,自己这些年来虽然仍旧日日思念亡妻,但壮年之时,那种要寻死追寻亡妻的想法却慢慢地淡了下来。
想到此处,不觉心中一荡,忍不住想起了许多事,他想到了当年自己追寻亡妻,一路难行的事儿,想到了自己腹背受敌,只觉此身无望,再也不能照顾发妻的事,他想到了许多事,只是这些事虽然遥远,却仍旧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内心深处,丝毫不曾遗忘一丁点。
黄药师想到此处,瞧着梁寒与林茉宛两人,越发觉得碍眼了,内心深处忍不住涌起一股强烈的难以想象的嫉妒,心中只觉犹如被万千只蚂蚁啃食一般,灼的他酸泪直流,心想今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只是虽然这般想,但面上仍旧是极有规矩,瞧着梁寒三人,微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