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见了黄药师这幅架势,知道黄药师心中已然对这末炎起疑,但他为何如何不急不忙的还要答应末炎,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了。
只是他虽然想不明白,便也不去多想,招呼两人一声,便即朝山上而去。
末炎虽然也猜到了黄药师对自己见疑,但黄药师不说破,而这梁寒也是如此模样,当下嘿地一笑,也不多说,便也驾马,对着梁寒说道:“梁兄弟,咱们走吧!”接着不再理会梁寒与林茉宛,便朝黄药师追去。
黄药师见到这幅情形,心中更加疑惑,但此时事已至此,没有他法,便也急急催马,朝山上奔行而去。
四人驾马虽然也分先后,但此时事起仓促,而且两人赶得又急,过不多时,便已不分先后了,黄药师见的末炎驾马之术这般高绝,心中忍不住想到了郭靖,心中一叹,想到自己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心想他思念妻子,其实便如同自己当年妻子亡故之后的感情,少年人如此神情,自己对待他,却也未免有些过于严厉了。
想到此处,心中便觉有些不好意思,当下看着末炎两人,不再言语。
四人一时不言,急急催马,过不多时,暮色四合。
梁寒眼见天色渐暗,心想此去中州,路途极远,虽然此番颇为焦急,但其实却也是不必急于这一时,当下说道:“咱们此番前来,却也未必便要急于这一时啊。”
黄药师听了,心知梁寒意思是要找个地方歇息了,第二日再行赶路,但瞧着这末炎的模样,知道此人此时着急赶路,当下便也不再接话,要瞧这末炎如何作答。
末炎听了这话,面上一急,说道:“这才走了多远啊,咱们都是惯常江湖的行伍之人,难道还怕这么一些小事么?”
梁寒听了这话,心知此人此时着急赶路,心想若是易地而处,阮星竹或是林茉宛深受内伤,自己一定会比他还要着急,因此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催马前行。
林茉宛听了这话,却是心中有些生气,但最为生气的,还是对于梁寒此时的态度,心想人家说不着急,你便不着急了,你到底是谁人的夫君啊。
只是这话在当着其余两人,却是不怎么好说出,但还是斜眼瞧了梁寒好几眼,梁寒却像是什么也没有瞧见一般。
黄药师却极为眼尖,瞧见林茉宛的眼神,心想若是梁寒就此认栽,却也有些不太好了,当下直直地盯着两人,不再多言,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终究忍不住,过了一会,猛地一把拉住飞驰的骏马缰绳,说道:“咱们几人均是这天下顶尖的人物,江湖上有名的,若是赶路,难道便真的急于这一时么?听老夫的,咱们便在此间歇息。”
林茉宛见了黄药师忽然勒马,心中便觉疑惑,在听了黄药师这话,心知这老儿一定是因为此前与自己一路同行,知道自己脾气,刚才又见了自己那种态度,心中着实忍不住对这老儿有了一番感激,便也拉马附和。
梁寒见到两人如此,便也急急停住。
末炎虽然仍旧想要坚持,但见三人如此,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坚持也是没用,况且此番找寻佛座小红莲还要落在这黄药师与梁寒的头上,因此便也只得同意了,只是心中却着实有些气氛,心想自己当年行走江湖,纵横南北之事,任何事情还不是一言而决,今日却与这三人如此婆婆妈妈,心中着实有些不太好受。
但转而想到了花晓霜还在太平洋的小岛上等待自己带药回去,便是天大的气,也只有忍了,当下笑笑,连声说好,又道:“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在何处宿了,咱们不妨再往前行,找寻一处市镇,再行歇息,如何?”
两人听了这话,均是道好,黄药师却说道:“咱们都是行走江湖的,难道还怕了这些么?就在林中宿了吧,打些野味,要好尝鲜!”
末炎听了,只得作罢,只是心中却将这黄药师骂了个遍,心想你这老头儿脾气却也未免有些忒大了,嘿嘿,只待他日找到药材之后,小爷便要教你好看。
忍不住在心中想了六七种法子,教训教训这性情古怪的老头儿,但内心深处也知道,这姓黄的老头武功极高,为人又素来机警,自己若是想要教训他,却也未免有些不容易。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末炎便在心中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心想我末炎何等人物,既然决定了要收拾这老头,他便算是天王老子,嘿嘿,我也不放在眼中,况且又想,这老头子如今年纪这般大了,自己却正当壮年,自己若是一意想要收拾他,一定能够。
他却也不想想,以此时来瞧,这老油子身子骨虽然仍旧硬朗,但瞧他此时情形,如此还在江湖上混,看来不出多久,便会一命呜呼,便是不经自己出手,这老头子自己也要歇菜,想到此处,心中便觉兴奋,忍不住想要纵声大叫。
黄药师三人自是不知末炎这番心思,四人便即下马,梁寒说道:“既然前辈想要尝尝野味,我便去这林中找找。”
当下便即去往林中,要找找有什么野猪之类的野味,打来给几人垫垫肚子。
林茉宛见了梁寒去林中,眼珠子一转,也是接口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也不等梁寒答应,便即急急下马,朝梁寒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