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眼见黄药师接连猛攻,招式上附着的力道极为浑厚,自己竟有些抵挡不住,心中不禁有些慌了。
但他虽然惊慌,毕竟多厉危难,曾与梁秋水,天山童姥,乔良,段延庆等人比斗,作战经验丰富,眼见黄药师一掌击来,掌还为到,便觉脸颊被黄药师的掌风带着,呼呼生疼,心中暗自一凛。
眼见这一掌便要击中自己,梁寒猛地大喝一声,运气浑身真力,凝神从怀中摸出一枚飞刀,“唰”的一声,便朝黄药师掷去。
两人离得极近,黄药师发掌之前便已经暗暗戒备,此时见了梁寒飞刀击来,心中虽然有些顾及,但毕竟还未现慌乱,眼见黄药师一掌击来,便即飞刀出手。
黄药师陡然间只觉梁寒这刀上附着了强大无比的真气,自己竟是比之不过,不敢大意,赶忙收掌,朝旁侧避去。
但梁寒飞刀何等之快,饶是如此,仍旧要被飞刀刺中。
眼见避之不及,黄药师与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伸出双指,“当”的一声,弹在了飞刀之上。
飞刀“哆”的一声,便即朝旁侧位移几分,被黄药师从容避过。
梁寒自从修习小梁飞刀之后,与人对敌便极少使用,但每次使出,均是奏功,不想今日竟被这东海老人避过,心中微微有些沮丧,但又想自己使这小梁飞刀毕竟比不得陈彦蓉,心中默默思索刚才自己那一刀,觉得精气神未免不足,若是陈彦蓉使出,这黄药师便不易抵抗了。
只是心中虽这么想,也知道陈彦蓉为人谦和,绝不会轻易使出这不详之刀。
黄药师弹指间击飞梁寒飞刀之后,只觉手指剧震,竟被震右臂酥麻,如遭电击,忍不住喝了声采,说道:“小友飞刀绝技,神乎其技,老夫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梁寒听他说完,心想这小梁飞刀绝技乃是陈彦蓉成名接艺,自己学成之后,从未失手,今日被你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即破掉,心中本有些不舒服,但此时听他此言,倒也对自己这手绝技颇为赞叹,倒也并非存了小觑之心,一时之间,心中对这东海黄药师也是颇为称道,心想这人胸襟气度,毕竟不凡,倒也无愧那一代宗师之名了。
旁观诸人刚才也瞧见了梁寒这手飞刀,忍不住均是在心中细想,若是自己碰着这手绝技,又当如何抗衡,想到以黄药师之威,弹指神通之出神入化,尚且只是弹偏梁寒飞刀的轨迹,而没有打飞,这小子飞刀威势之强,威势匪夷所思,若是自己碰着,难免要做了这小子刀下亡魂了。
梁寒见黄药师说话口气还算谦和,当下也不敢托大,口中说道:“前辈弹指神通,出神入化,在下鲁班门前买大斧,倒有了班门弄斧之嫌。”
嘴上虽然谦逊,但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不减,一出手,便又是一招孤云出岫,一掌朝黄药师攻去。
黄药师见他刚才明明被自己击退,但此时又使出如此掌法,两招虽然属于不同武功,但招式之间行云流水,全无窒碍,如此武功,倒也真是有了宗师气度,不敢大意,连忙还了一招碧海鲸歌。
这招不属于落英神剑掌,也不属于此前黄药师所精的任何武技,乃是他这些年来泛舟大海,与四海鲸歌之中,见到大海波涛起伏,鲛鲸翻腾之际,心有所感而创,只是只有一招,内息运行之道却又全然遵从自己之前所练的碧落掌,他只因这掌未曾融汇贯通,而他本身武功本便以学究天人,而自从洪七公与欧阳锋仙去,这天下之大,却也没人能够逼得他使出此招,是以此前便也从未使过。
此时他与梁寒对决,梁寒奇招连连,他竟是见所未见,此时不得已之下,便即使出此招,便是也因为自己所学虽然繁杂,但却没有一招能够制下梁寒此招,而且梁寒刚出出招极为迅速,他便也没多想,便使出了这招。
这招刚刚使出,他便在心中,陡然惊觉,心想自己怎么把这招使出来了,但既已使出,便也不去收回,反而是心想,对面这少年所学庞杂,比之自己竟还要丰富,以他试招,却也不算辱没自己。
黄蓉陡见自己父亲忽然使出这掌,自己竟是见所未见,不禁心想,爹爹又创新招了,只是此前怎么从未听父亲说过呢?
转而又想,自己爹爹所学之庞杂,见解之丰,当世可说无人能及,所创出的招数,定然极为神妙,但以此对这少年,看来爹爹将这少年却也是瞧得极重了。
不禁想到昨夜靖哥哥对自己形容的这少年了,当时她虽然口中称道,但心中却也心想,当世能成你敌手的,想来也便是那区区几人,你如此高看这少年,却也不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江湖之上,浪得虚名之辈在所多有,更何况只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心中颇为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