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良每每逢着丐帮中人,均是手下留情,这一掌拍向白世镜,本一掌便能取他性命,但掌到中途却又暗自收劲,白世镜堪堪侧身避过,乔良一掌打在另一人身上,只打得那人肩骨碎裂,惨叫着摔倒在地。
梁寒也是再不放水,他与众人本无交际,今日只全是因佩服乔良的豪气,想到小时候看到的关二爷单刀赴会,乔良血战聚贤庄,心有戚戚,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够逢着此种情景,与少时梦中的顶天英雄,并肩作战?
又打了一会儿,梁寒越感乏力,眼观乔良,见他招式大开大阖,一套太祖长拳打的少林玄寂毫无招架之力,群雄忍不住大声叫好。
再斗一会儿,阿朱忽然出声给乔良示警,谭婆大骂阿朱,然后出手攻去,乔良欺身而去,一把抓住谭婆,将她掷开。
阿朱身上真气本就所留无多,这番出声,登时脸若林纸,薛神医又以言语激兑乔良,给他两个选择,若是不给阿朱输送真气,阿朱便即香消玉殒,若是给阿朱输送真气,群雄围攻,自己便要身首异处。
万难之下乔良还是选择救治阿朱。
梁寒大为感动,一掌逼开攻来的一人,然后侧身避过一个丐帮弟子的长棍,飞身而上,来到乔良身前,大声道:“乔大哥尽力施为,但叫兄弟有一口气在,总不教这群人伤者这姑娘一根汗毛。”
乔良见此,也不多说,只是抱起阿朱,给她输送真气。
这一来情势比刚才更加危急,众人此次都专为杀乔良而来,梁寒虽忽然出现,打败少林玄难,但众人都道他是江湖上新出的少年俊彦,彼此之间又无冤仇,加之此后他脚毙云中鹤,也算是为江湖除害,因此都只是阻止他帮助乔良,也未死斗。
但此时此景,要杀乔良,唯有先杀梁寒了,因此众中原好手再也无所顾忌,一个个都施展了平生武学,誓要先杀梁寒,再诛乔良!
梁寒心中也知此理,因此不管是挑战玄难,还是之后斗战群雄,始终未下杀手,就怕错伤好人,此时此刻,唯有全力施为,然后盼着林茉宛能够伺机救下自己与乔良。
忽然,单正一柄钢刀斜刺刺劈到,梁寒侧身避过,但赵钱孙又已一拳攻到,梁寒无法再避,反手一掌朝赵钱孙胸口打去,就盼赵钱孙能够为了救己,闪身而过。
但赵钱孙竟不躲开,直直受了梁寒一掌,这一下大出梁寒所料,因此也未避过赵钱孙的那拳,嘭的一声,登时喷出一口鲜血,好在梁寒修习过九阴真经,身体反应比自己的大脑所想还快,自动生出一股反弹之力,震飞了赵钱孙。
赵钱孙受了梁寒一掌,又被梁寒的护体真气震飞,登时脸若林纸,浑身百骸都似要散开了一般,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眼看就要不行了。
谭婆抢上,再也顾不得其他,抱住赵钱孙,大叫道:“师哥,师哥……”
赵钱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见自己这些年心心念的谭婆如此担忧自己,但觉自己这些年也没算白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抚摸谭婆已经苍老的脸,但他那里再有力气,只觉双手重若千钧,想要说话,却“小娟,小娟”了两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就此气绝。
谭婆撕声大叫,“师兄,师兄……”
然后抱着赵钱孙尸体,向庄内跃去。
谭公见赵钱孙已然死去,心中虽然嫉妒成狂,但也不好出声制止,况且此刻正是对付乔良的大好时机,怎能错过。
他正在这么想,却见谭波阴沉着脸去而复返,手中已没有了赵钱孙,而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谭公登时明了谭婆心中所想,叹息一声,朝梁寒猛攻而去。
梁寒深受群雄猛攻,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坚持不了多久,加之已然错手打死了赵钱孙,当下手上力道加重几分,几可说是全力施为了。
这当儿乔良已然救好阿朱,将她送在内堂,但他走到哪便有人跟到哪,乔良心呼奈何,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是无法离去了。
乔良把阿朱放在内堂,击退攻来不知名黑发青年,与未看清面貌的长须老汉,顺势一跃而出,与梁寒并肩作战。
两人背靠着背,凝神以待。
群雄见了两人这个架势,心中暗暗发毛,均想:“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已不好对付,更何况两人……”
一直时间,乱战竟止息下来。
但梁寒知道,这只是真正大战的序幕,是暴风雨前夜的闷热宁静。
当下梁寒忍不住大声道:“今日能与乔大哥同抗中原群雄,可谓不虚此行。”乔良听得奇怪,但此时战局一触即发,也不多问,觉得临死之际能结交上这么一个义薄云天,勇武过人的少年俊彦真可谓生平快事。
果然,这暂时的平静被谭婆打破,一柄银白的长剑,无声无息地朝梁寒刺去,梁寒一掌击在剑脊上,打的长剑陡弯,但身旁单正、谭公、少林玄寂、丐帮白世镜又已攻来,仓促之下,梁寒使出九阴白骨爪,右手忽呈爪势,朝玄寂抓去,玄寂陡觉一股丰沛的内力罩住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相以拈花指破开,但他还未反应,便被那抓住胸口膻中,浑身劲力陡消,接着只觉天旋地转,竟被梁寒当作兵刃,招呼谭公、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