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的保全收到消息以后就去找了周雅琴。
当时安井之也在,只言片语的,他听出了一点意思。
薛迷和季北本来是打算去希腊度假,是因为薛迷担心他被骗,所以干脆就带着季北进藏来了。
安井之天赋极高,但却是个随性而单纯的人,对人情世故不怎么通晓。而且他从小就孤身一人,来去自由。
面对小徒弟的关心,想起了她前几天的反应,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周雅琴品性不良他看出来了。可是那时候面对两个徒弟起了冲突,出于对年纪小的孩子的呵护,安井之首先想到薛迷是不是因为那孩子跟季北走得近,所以惹了师姐吃醋。
现在想起来,三四年前薛迷虽然是个醋缸子,经常跟季北吵吵闹闹的,可是经过这么多波折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又怎么会像当初一样呢?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薛迷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爱得放肆任性,捕风捉影的小迷。
安井之心里很内疚,觉得自己愧对了薛迷的一片心意。
他伸手拍了拍薛迷的肩膀,眼神温暖得像是这高原之上的阳光。
“之前,一直有打算重拾画笔,可是真的提笔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画不出来,我在想,我是不是江郎才尽了。”安井之笑道。
薛迷惊了惊:“怎么会,老师是我认识的,最有才华,最有天赋的人。”
安井之低下头,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是心死了”,安井之低声道,“这几年我过得很忙乱,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没有心的人,怎么画画?
他可以走过名山大川,可以用双脚丈量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伴着最美的落日进入或安逸或骚动的夜,揽着最烈的酒入睡。
可是心里总是缺了什么。
他仿佛是这尘世中的一片浮萍,缺了根。
直到蓦然回首,又感受到那一丝温暖。
仿佛重临人间。
薛迷是他的缪斯,是他的玛吉阿米。
但是安井之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只是道:“去吧,路上小心。”
国手安井之,沉寂数年之后,重拾画笔,再度一鸣惊人。他画下了令人惊叹的布达拉宫,和布达拉宫前的微笑的少女。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薛迷回头又看了安井之一眼,爬上了车坐到副驾座。
结果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师姐和老师的感情很好啊。难怪之前老是针对我呢,是因为老师比较疼我吗?”
薛迷拉上安全带,懒得理她。
周雅琴又趴在驾驶座后面,笑嘻嘻地道:“姐夫!”
薛迷:“……”
季北皱了皱眉,没说话。
“姐夫,我师姐和我师父感情那么好,你都不吃醋?”
季北启动了车子,淡淡地道:“我想我老婆针对你并不是因为你和安井之关系好。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但非常没有教养的抱了我的腿,还怂恿一群傻子来跟我老婆打了一架。”
周雅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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