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绝不是苏时的恭维之言,在他看来,秦楠无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苏时发现自己除了阅历见识比她广博外,脑袋未必有她聪慧。
苏时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已经拖而不决一段时间,而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兼之精力有限,因此想交给秦楠来解决。
于是他看向秦楠,说道:“秦府长期做的就是米粮的生意,经验极其丰富,所以很多事情你交给手下去做,自己掌握大局就行了,不用太劳累。”
秦楠突然听到苏时这关心之言,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暖意流过,脸颊上不由自主飞起一片红晕。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状,她微微低下头,然后又忍不住轻声笑道:“虽然家里长期做米粮生意,但却是第一次做这种蚀本的生意。因此下面的人对此颇有微词,如果不去巡视,我担心他们会不服从号令。”
“这你倒不用担心。”苏时笑道:“大户人家的家教都是很严的,虽然他们不理解,但还不至于阳奉阴违。你若还是不放心,派心腹之人去巡视就行了,不用自己亲自出马。”
随即他又正色道:“我之所以让你放手粮铺的生意,是因为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让你接手追查。”
说到这里,苏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明知其中有诈,但偏偏又没有任何头绪,而这一段时间我事情繁多,又无分身之术,所以想把这件事交给你。”
秦楠听到苏时要她追查的事不但紧要,而且连苏时都没有任何头绪,此事定然无比棘手,不过她的脸上却毫不犹豫流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你想让我查什么事?”
“白江川。”
“白江川?”秦楠先是一阵疑惑,但立即又心领神会:“你怀疑他另有企图?”
苏时沉吟道:“以白江川与齐王的恩怨,心存报复之心,想让东源质库毁灭无可厚非,但其后的行为却不得不让人生疑。”
秦楠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白江川原本是不学无术之徒,只因受齐王器重才会如此嚣张跋扈,如今却倒戈一击,你认为真的没问题?”
听到秦楠的疑问,苏时脸上微微流露出尴尬之色,因为他并未向秦楠说明齐王与白江川的关系,周瑄虽然知道,但也羞于提起,故而秦楠有此疑问也实属正常。
但若此时不向她解释清楚,这一疑点必要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反而会影响她的判断,因为苏时不得不隐晦说道:“齐王与白江川的关系很特殊,但又非他所愿,所以他的心中是充满怨恨的。”
秦楠何其聪明,立即明白了苏时的意思,脸上一红,然后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要将这么肮脏的事情告诉她。
过了许久,秦楠才稳定住心神,说道:“你所说的可疑行为,是指白江川在东源质库这件事后主动约你见面,想投靠你以换取一丝生机?”
“不错,白江川深知我与他的恩怨,也应该明白即使他暗中帮过我,我放过他的机会也很小,但却依然约我见面,甚至有投靠之意,这就不得不让人费解。”
秦楠突然笑了笑:“看来这个白江川并非不学无术之人,他至少深谙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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