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如果我们不从桥这边过去,恐怕只能绕北而行,而北边地势险要,土匪强盗横行,且用时较长。实在不是上上之选。”大庆从旁说道。
这些道理,萧锦和温夜阑都知道,萧锦手托腮细细地琢磨了起来。
“大少,现在可怎么办?”按他们的原计划,到洛阳大概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但是现在这么一拖一变故,只怕要用双倍的时间都去不了目的地。这是大庆所担心的,想到这里,大庆把刚才打探消息时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大少,小的回来之时,经过当地的衙门,恰好听到了衙内守门官差间的谈话,好像洛阳那边的确出现了流民之乱。”
萧锦和温夜阑听到他这般说,都眯起了眼睛。
如果真有此事,那么他们就不能一直在路上浪费时间了,但是现在偏偏最近的路被截断。
有人知道他们要去救瞿游?
洛阳混乱,他们不尽快赶过去,瞿游那边的情况又不明,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大少,萧某觉得竟然有人让我们按他的计划前行,何不顺了对方的意思呢?”萧锦忽然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温夜阑说道。
温夜阑和他对视了几秒,仿佛能看到萧锦瞳孔里那转瞬即逝的一道蔫坏蔫坏的光芒。
萧锦勾唇一笑,温夜阑瞧着,想到了什么,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可以一试!”
京城某处。
“查到了吗?”背对着阳光的青年站在一棵大榕树下,片片绿叶飘落于地,男人的长发被风吹起又落下。
“小主子,我们派人一直观察着萧乞儿,但是对方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男人身后原本空空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一身黑衣,脸上绑着一条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了一双狭长的眼眸。
“或许他隐藏得很深呢?”青年抬头望着日光投射在林荫下斑驳的光斑,轻轻地开口说道。
“这……”来人不知道该如何接住青年的话了。
“呵呵……”青年忽然大笑起来,他弯腰拾起一片有些嫩黄的叶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两指轻轻地一揉搓,掌心里的叶子就被捏成了湿黏的一团。
“秦朝九,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青年慢慢地转过身,露出一副年轻的,笑意盈盈的俊俏面容。他嘴角噙着笑,但是眼中的目光却带着某些深沉的暗意。
被唤作秦朝九的黑衣青年身子忽然一僵,缓缓地低下了头,良久才开口说话。
“朝九记得。”
“记得那是最好的,我说过,如果你们没有在萧乞儿身上找到我要的东西,那么我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了。”俊美的青年一步一步地走向秦朝九,轻佻地挑起了秦朝九的下巴,手指轻轻地摩擦起来。
“办不了事的老鼠我不需要,秦朝九,这些你都懂的吧?”
“属下了解。”秦朝九眼波平静,双眼只是静静地仰视着对面的青年。
“小九儿啊,你当真是无趣。”青年嗤笑一声,松开捏着他秦朝九下巴的手,转身走出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耐心有限,你的妹妹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
说到这里,青年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秦朝九:“我能救你一次,同样也能见死不救。”
说完,青年再不看面前的人,朝着对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就这样,两人在落叶飘飘中擦肩而过。
青年已经离开,但是秦朝九依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垂在腿边的双手默默地握成拳。
隐在暗处同样一身黑衣的青年看着秦朝九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隐藏地方飞身出现在他的身边。
“按我说,我们还是直接动手把人抓了,拷问难道还不能取到小主子要的东西吗?”
秦朝九松开自己握成拳的手,隐去眼中的晦涩,抬眸看着对方冷声道:“小主子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处理,我希望没有人擅自插手。”
“秦小九,你就是榆木脑袋!气死老子了!”对方双目一瞪,眼中都是气急败坏。
秦朝九伸手抚上被面巾遮挡了一半的脸,神色渐淡:“司马荣,这事我心里有底,你不要插手进来。”
“秦小九,你就是在犯傻,小主子的性子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拖拖拉拉下去,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司马荣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秦朝九最后一眼,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