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阑拢了拢袖子,正了正脸,取过紫砂壶给萧锦斟满茶水,双目注视着他:“庐山的云雾茶味醇鲜爽,喝起来却是不错的。”
萧锦挑起一边的眉毛,只是静静地坐在那浅尝着云雾茶。
温夜阑手指摩擦了一圈杯沿,目不转睛地望着萧锦:“不过我一向偏爱洞庭山碧螺春,下次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尝尝。”
温夜阑这是在向他示好吗?想要和他合作?和一个一无是处的“乞儿”?
萧锦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
“那是我的荣幸。”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温夜阑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应话,笑了笑。他撩了撩前额垂下的长发,整个人慵懒得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单手撑着脸颊,半个身子都似乎都要趴在桌上般。
温夜阑今天穿的是一套银白色的绸衫,他一直比较偏爱些宽松的衣服,所以现下他这样的动作,领口处微微扯开,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而他并不自知。
萧锦目不斜视,只是捧着茶杯浅尝着。
“大少,萧锦愚笨,听不太懂你说的话。”萧锦自己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茶。
“不,倒是我有些看走眼了。”上辈子和萧乞儿只相处了七天,而那七天他从未放过心思在他身上。后来萧乞儿意外死去,温夜阑都是后知后觉才发现。
萧锦瞧着他的神色,大概猜到了温夜阑在想什么。虽然自己与这个温大少没有相处多久,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是就是这些短暂的接触,却让萧锦对温夜阑的才智很肯定。温大少可不蠢,这人精明得很。
只不过……
如果他想得没错,这发展似乎有些偏移了,难道是因为他这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吗?
“萧锦,你隐藏得还真是深。”温夜阑如墨的双眸就像一古深不可测的寒潭。
萧锦疑惑的地方同样也是温夜阑不解的。
上辈子萧乞儿在成亲七天后的确是死了的,但是温夜阑发现萧锦隐藏起来的真正的面貌似乎并不是旁人一直认为的那样——胆小怕事,畏畏缩缩。那么,如果他一开始就是装的,上辈子又怎么会被方福陷害死去呢?
温夜阑他是重生的,却不晓得将来和他共度下半生的夫君却是穿越的。
这个问题温大少想不明白,也只能当上辈子自己可能是看露了什么关键点,毕竟上一世,他的目光都局限在了眼前的事物,而忽略了身后藏着刀刃步步逼近的伪装者。
“大少,你可真是冤枉了我。”萧锦执起茶杯把玩着,望着温夜阑,双眸眯了眯。
“还要继续演吗?”温夜阑挑眉。
萧锦嘴角勾起一抹笑,天天跟在他身边的方福都看不出他在演戏,温夜阑倒是好眼力。
“大少,你都确定的事儿了,为何还要执着于一个答案呢?”萧锦此刻又蔫坏了,他就是不想明确地告诉温夜阑他一切都是他装的。
逗逗温家大少不是挺有趣的嘛?
温夜阑可不是萧锦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打的坏主意。
温大少冷冽地瞪了萧锦一眼,说:“萧大公子的嘴上功夫却是了得。”
“承蒙温大少嘴下留情罢。”萧锦装模作样地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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