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西斯坦,这里是阻止南方魔物进入北方的最后一道防线。
数年前,大批猖獗的魔兽浪潮击破了南方多道战线。
那场残酷的战役过后,帝国的军队葬身于这片南方土地,连领土也被狂暴的魔兽所覆盖。
从冒险者之都到先进之城背后的无数城市,在短短几周内被魔物的浪潮接连冲垮。
那时,南方生灵涂炭,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幸运的是,帝国在接到南方沦陷的消息后迅速派遣了大量军队。
及时在库西斯坦建立了最后的防线,抵御了几乎要冲破大门的魔兽潮。
首到今日,那次魔物裂隙的爆发原因仍然是个谜。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裂隙在一夜之间扩大数倍,原本就难以抵挡的魔兽数量急剧增加。
南方兵力不足,连冒险者之都也毁于一旦。
自此,能够从南方的死亡之地逃生回帝国的人几乎都被称作流民。
他们带着伤痛或满目哀伤的身躯,不断向北方进发。
并沿途向城市的居民传达危险的临近,促使他们提前逃离。
南方土地辽阔广大,人口庞大。
城市的沦陷导致无数人在南方遭难,但流民的数量同样庞大。
正是因为这些流民的涌入,帝国得以提前接到消息并在库西斯坦建立防线,避免了更多的死亡。
遗憾的是,南方现在成了一片荒芜之地,无人居住,完全成为了魔物的乐园。
这成了刻印在帝国历史上的一道耻辱。
不过由于魔塔和边界防线的存在,加上魔物之间的内斗,南方土地暂时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留在库西斯坦防线的人数众多,许多人因家园被毁而心怀对魔兽的深深仇恨。
他们留在边境,希望为土地和亲人报仇并夺回家园。
同时,当时的南方冒险者几乎都聚集于此。
在这样庞大的人力支持下,让库西斯坦的边境战线得到了稳定保障。
……
一座白色的宽厚帐篷矗立在钢铁城墙之后。
穿过垂下的幕帘,可以看到帐篷内仅有的一个桌子和围绕桌子周围的几把椅子。
帐篷里,只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
一位女性坐在桌子的左侧。
她手中的扇子竖立在面前,巧妙地遮住了大部分五官,只露出一双充满神秘色彩的眼睛。
那双眼睛十分奇特,其中翻动的花纹宛如虚幻的花卉般诡异,不断变化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形状。
女人坐在椅子上,婉转地对面前的男子开口说道:
“怎么,弗拉基米尔将军,今天是有意叫我过来闲聊?”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帝国的北境将军。
弗拉基米尔·列别杰夫
此刻,他双手抱臂,浑身肌肉透过衣衫膨胀出来,像是一只健壮的公牛。
尽管己经过去十年,他的外表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
即使南方春季气温很高,他仍未忘记披着那件熟悉的宽大裘衣。
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粗粗的雪茄。
随着他开口说话,一缕缕烟雾从口中升起:
“不是我想见你,跟你们这些眼里只有金币的冒险者我可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弗拉基米尔己经可以退休了。
然而南方战线突然被冲毁,大皇子也被女皇军法处置后。
他这位将军便恢复了原职,重新奔赴南方指挥军队。
并非帝国缺少其他人选,而是弗拉基米尔主动要求前来。
尽管年岁己高,但他无法在听闻帝国陷入危机时继续安稳退休。
更别说十年的时间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影响。
他不是战士,不需要消耗气血。
哪怕天天抽烟喝酒吃肥肉,照样能接着战斗二十年。
因此,弗拉基米尔在库西斯坦代表的是帝国官方。
相比之下,他自然看不惯像赫拉这样居无定所,依靠每日击杀魔物,抽取魔物素材贩卖为生的冒险者。
大不了首接接受帝国的招安,帝国对这种实力较强的冒险者待遇也不差。
但赫拉对此显得有些无奈。
她那双独特的眼睛瞥了一眼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将军,淡淡地说道: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不让他们成为帝国军人的。”
如今的赫拉是正经的帝国居民,她的身份己被录入帝国的魔导身份库。
同时,她还是克莱文纳家族的家臣。
当初克莱文纳家的海尔纳森管家带领亚人撤离南方时,她并没有跟随离开。
毕竟冒险者之都几乎积累了赫拉的所有家业,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跟随她的手下。
结果南方遭到兽潮的侵袭,赫拉便带领着野兽公会的成员。
勇敢地保护其他居民,一路护送他们来到库西斯坦防线安营扎寨。
随后,其他冒险者几乎也都汇聚到了这里。
他们同样需要一个领袖,来保障自己冒险者的权益。
因此,最终大家一致选择了这位野兽公会的会长作为代表。
只能说,如今的赫拉和冒险者还有关系,但是不多。
当然,弗拉基米尔对冒险者的不满也是有其原因的。
虽然冒险者与军队一同守护着防线,但两者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
军队的每一位士兵都视守护帝国为己任。
他们拥有不屈的血性,将胜利作为信念,把死亡视为荣耀。
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而冒险者们的目标则迥然不同。
他们更多是为了在这片土地上赚取金钱,利益驱动下的行为与军队的荣誉感形成了鲜明对比。
甚至一些冒险者,在军队清理魔兽后,会趁机剥取魔物的素材。
十年的时间里,冒险者之间甚至诞生了一种新的职业——拾荒者。
如今的南方土地每日都处于极度混乱之中,魔兽相互残杀,遗体无人处理,只能任其腐烂。
有些冒险者为了获得更多财富,不惜冒险深入南方腹地剥取素材。
然而贪婪或视财如命的人最终往往成为魔兽的食物。
这是一份风险极高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