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放心了!”吕布起身长笑一声,来到杨奉和韩暹二人面前,拍拍他们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高喝,“取酒来!”
早有一名士兵手托银盘出现在吕布三人身侧,那银盘中盛有三杯斟满烈酒的酒樽,尚且冒着丝丝热气,显然是刚刚温热的缘故,吕布握起其中一樽酒,指给另外两樽酒给杨奉和韩暹看:“天气渐寒,以此温酒助二位壮行!”
杨奉与韩暹感激地望了吕布一眼,丝毫不疑有他,各自端起面前酒樽,也是豪气万千地应道:“谢主公赐酒!”
“干!待得凯旋归来之时,再一醉方休!”
看着杨奉与韩暹离去,一直不说话的陈宫方才出声:“主公须得防范此二人到了封地之后趁机作乱,他二人非凡俗之辈,必是不肯久居人下,若是勾结袁谭窃取我徐州,反为不美!”
“哈哈哈!”吕布忽然大笑出声,令一旁的陈宫有些讶异,仿佛陈宫的善意提醒在吕布看来不值得顾虑一般,难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陈宫纳闷地望向吕布的慑人眼神,似乎是想找到令自己疑惑的答案:“主公何故发笑?”
吕布止住笑意,蓦地出帐,看着帐外喊声震天的操练声,回身对跟着出来的陈宫说道:“公台多虑了,不用等我们动手,自然会有人替我们除掉后患的!”
“主公说的可是刘备?”陈宫试探着问道,同时目光也望向西面不远处那片规模要小上许多的军营,当中一面帅旗高高飘扬起来,绣着“刘”字的图案随着朔风猎猎舞动,恍若整军待发的斗士一般,引人侧目。
吕布不语,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兵器架中自己的得意兵器方天画戟之上,上前抽出,舞动在手中,继而向着不远处声动九天的士兵而去,然而陈宫突然问出的一句话让他身形一顿:
“探马来报合肥地震,万年公主领兵不幸遇难,难道主公不担忧吗?”
“公主不会死的,这个消息很可能是她放出的烟幕用以迷惑别人!”吕布淡然一笑,继而大步流星地向前,日头暖洋洋地映射在他那一身惹人注目的铠甲上面,令操练中的士兵们纷纷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主公!”
“继续操练!”吕布手提画戟,昂然进入了士兵的方阵之中,不时指点起士兵们错误的手法来,“握枪方式不对,这样对敌时最容易被敌人把兵器击飞了,用力!”
一阵寒风吹过,刮在人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的刺痛,却也令人异常的清醒,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早的,虽然现在不过才是十一月而已,树叶却早已落光了,风声猎猎,吕布极目望去,四野是一片荒芜的景象,难再寻到一丝猎物的影子,只有高空之中偶有飞鸟划过的影子,叫声凄厉无比,点缀着冬天的一派萧索。
“听说淮南此时还是一派大好风景,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到过淮南呢!”吕布自言自语着,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耐人寻味。
两支人马出了吕布军营,向着北方呼啸而去。
这情景早被刘备的人马看在眼里,他们飞速回报自己的主公。
听了探马的急报,刘备大惊,立即策马出营来看,关张二人也不敢大意,策马紧随刘备而出。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处地形较高的山坡之上,极目远眺,果然看见探马所说的那两支人马的身影,正渐渐没入天地之间。
“吕布这又是什么意思?”张飞勒住坐下战马,手中丈八长矛扛在肩上,那样子活似一个农夫一般,不过这么黑这么凶相毕露的农夫还真是天下难寻。
“云长可知道这是什么队伍?”刘备面色平静地望向身旁的关羽,关羽先前曾在下邳助吕布解围,曾经见识过吕布各营阵容,想必会有印象的。
“是杨奉和韩暹,我在下邳之时,他们刚刚从袁耀帐下反水,投靠了吕布,因此我认得他们二人人马的阵容!”关羽倒提青龙偃月刀,缓缓来到刘备身边。
的确是缓缓,三人之中,只有这关羽的兵器最重,八十二斤,甚至比典韦的双铁戟还要重些,不过不同的是人家典韦是步战未曾骑马,关羽虽然身披鹦鹉战袍手持青龙偃月刀好不威风,可苦了他的坐下战马,没过多少天就得重换一匹,别人的战马不是战死就是老死或病死,只有关羽的战马是活活累死,试问有哪匹战马能承受得住这逆天的体重?
这时孙乾也带人前来,抱拳对刘备说道:“查探清楚了,是袁谭举兵进犯徐州,因此吕布派这杨奉韩暹前去击退!”
“袁谭?他倒是好大胆啊!居然敢打吕布那小子的地盘,是不要命了吗?”张飞粗眉一耸,语气是满身不可思议,“嘿嘿,打得好,最好把吕布那个家伙的徐州也打下来就更好了!”
“三弟不可胡言,吕布现在毕竟是我们的友军,友军有难,我们应该想着帮忙解围才是!”刘备薄斥张飞一声,调转马头缓缓前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旁边关羽跟上,沉声说道:
“现在是友军不假,但很可能下一刻他就会变成敌人!”
刘备身形顿住,然后沉声下令:“二弟,三弟听令,命你二人以援助吕布击退袁谭为名,前去监视杨奉和韩暹的一举一动,此二人是董卓余党,难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若当真如此,你二人便斩杀他们,吕布即使有心责难,也必定师出无名,彼时你等若见袁谭之面,务必向其传达我们对其父袁绍的敬意!”
关羽慨然称诺,倒是张飞依然不解:“大哥,这个时候你居然让我和二哥去监视杨奉韩暹那两个老小子?这是什么道理?袁耀这里开战在即,难道大哥你要亲自上阵?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刘备微微一笑:“寿春这里是打不起来了,这场大战是曹操提起的,如今曹操自己都领军去攻打张绣了,这仗还怎么可能打得起来?”
张飞恍然大悟:“了解了,那大哥保重,我与二哥这便去了!”
刘备点点头,不过心中却起了疑惑,高燚现在在做什么,这么重要的大战为何见不到此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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