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颓势的时候总会发现,敌人总是多得杀不完,而在自己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时候却总会觉得还没杀过瘾,敌人杀光了,这是错觉吗?
不,敌人还是那么多,只不过是人的心境不同罢了。
吟风策马赶到,一边助李典乐进二人杀敌,一边口问道:“父亲何在?”
李典喘息道:“便在后方淯水岸边,程剑和荀攸大人也在!”
乐进一戟扫翻身前的几个敌兵,也对吟风道:“此地有我们阻挡,郡主快去保护主公!”
吟风点点头:“有劳二位将军了,保重!”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飞也似地朝淯水岸边而去。
不多时,终于看见了曹操的本部人马,不过却已经只剩了数百人,而且个个带伤,纷纷聚拢在曹操身边,曹操正憔悴地盘腿坐在地,程剑在他身边忙碌着,估计是在治伤,旁边一个年士正与曹操交谈着,相必是荀攸了,吟风下了马,正要过去,却发现几十个青州兵正跪倒在地向曹操哭诉着什么,只见曹操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挥手命这些青州兵先下去了。
吟风这才走过去,不过和那些青州兵打照面忽然觉得眼熟,才想起来他们正是之前那些抢劫百姓财物的人,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只是怪于禁他还早出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
“燕儿,咳咳!”曹操看见了吟风,气息沉重地呼唤了一声。
“父亲!”吟风立即赶到曹操身边,下打量着曹操的伤口,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你受了好多伤!”
“好女儿,你也看来和张绣的人厮杀了半天吧?”曹操抚摸着吟风的面庞,扫视着吟风身几乎已经变红的衣衫,叹息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了敌人的奸计,你子修哥哥和安民哥哥,还有典韦,哎!”
“主公,现在张绣步步紧逼,刘表也领大军将到,容不得半分迟疑了!”
曹操点点头:“船只准备得怎么样了?”
荀攸道:“正在加紧监造,但只怕全部完工后李典和乐进二人的军马也将不保!”
“岂止是他们二人,主公,惇兄和于禁二人只怕也回不去了!”重伤的夏侯惇让军士搀扶着,从伤兵队伍里过来,拜倒在曹操面前道。
“元让!”曹操凝重地说出这两个字,定定望向南方。
周围那些伤兵们纷纷道:“于禁危难时刻竟然对自己人下手,肯定是要打算投降张绣的了!主公不必管他了,倒是夏侯将军若是死在这里,才是我军一大损失啊!”
曹操怒道:“不许散播谣言!惑乱军心者斩!”
程剑不快道:“别动不动生气了,你真想死在这里吗?还嫌自己流的血不够多?”
夏侯渊忽然朝着吟风和程剑下跪道:“燕儿,程剑兄弟,我夏侯渊这辈子没求过人,但我今天求求你,要是一会张绣真的杀来,你们一定要把主公安全带回去!”
“妙才叔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吟风未料如此,立即去扶夏侯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随便下跪?”
程剑也放下手的药布,重重道:“这个算将军不求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荀攸也对吟风施了一礼:“郡主,夏侯渊将军的话也正是我要说的话,现在情势危急,主公安危寄托在郡主身了!”
其余将士也纷纷异口同声:“求郡主保护主公,我等愿死战不退!”
曹操又急又气:“谁都不许再死!”
吟风和程剑挥手制止了大家的激动行为:“放心,有我二人在此,一定让大家全身而退!”
说罢吟风转身对曹操道:“其实女儿来此之前已经遇见了于禁及其人马,只是没有向其表明身份,他先我一步而来,为何现在还没有见到他?”
曹操眉头深锁,未及回答,传令兵忽然来到,口道:“启禀主公,于禁将军到了,只是现在是在河水对岸,他已经命军士建好了营寨,又找到了数十船只,前来接应主公过河!”
听了这话,众人又喜又惊,夏侯渊前抓着那传令兵的衣襟喝问道:“此言当真?”
那传令兵战战兢兢道:“当真,于禁将军派来的船只便在岸边,将军可以去看!”
曹操和众人都疑惑地看向水面,果然只见水面雾气氤氲之间,数十只船筏正缓缓驶来,为首一将,正是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