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知道,与这些病号伤员比起来,她看起来至少还是健康的,而且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权力被优先对待。
她排起队来,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太阳爬到半空,才轮到芊芊。
她跟发号的护士说要见阿布里医生,并说明了自己是夜里被从绿洲附近带回来的人。
护士看跟前这个女人不像是难民,给她开了特别通道,让她直接去走廊右边的五号诊室见阿布里医生。
芊芊走近医院,原本用做等候厅的地方被摆上了几十张病床,全躺着正在治疗的病号。就光这块地方就已挤满了病人,可像而知其它的病房已是物尽极用了。
医护人员明显人手不足,那些从来回穿梭与病床之间的护士虽戴着口罩,但露在外面的眼睛都泛上了一圈墨色,长时间的工作让她们疲惫不堪。
医院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气味,在经历了之前的环境,芊芊突然觉得消毒水的气味是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
很快,芊芊找到了走廊右边的五号诊室,诊室门敞开着,有五位拿着号的病人正在走廊里等候着。
芊芊伸长脖子,通过敞开的门看到一个高挑的身穿白大褂被白色口罩蒙住半张脸的男医院正在给一个躺在妈妈怀里的小女孩诊断。
分辨不出相貌也分辨不出他的年龄,但芊芊能从他那双温和的蓝眼睛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好像诊室里的这个男人,可以解决她面临的所有问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