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18、

市委主楼西侧的一栋角楼，这里是市政法委和综治委合署办公的所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政法委书记姚海亮正在看着自己的老部下、专案组副组长杜秋萍发过来的传真。传真的大致内容是某国领馆代办出面交涉，该国公民修露茜女士的丈夫在津川失踪，该女士称，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名叫percyhao的男子就失去了联系，而初步的调查显示，这个percyhao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正在接受调查的郝维……

姚海亮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杜秋萍发过来的传真材料，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郝维还是颇有些能量的，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话，也不会如此的重视，在津江能源集团以公函的名义过问之后又惊动了某国的领馆。

看了一眼屏幕上正和王伟谈话的郝维，姚海亮把材料推到了一边，他决定还是先看完这位超级海归的询问视频再说。此时，屏幕里的郝维终于说到了仁济医院这个关键的问题上。按郝维的说法，其他的招商引资项目算在他的头上那是“当之无愧”，唯独仁济医院这个“小项目”，主要的功臣却是张文利了，张文利把这种事情往他的身上推，无疑就是在败坏他的名声，他郝维在招商的问题上还是有节操的……

………………

旧金山chatown，曲李街和艾瑞街的交汇处，在这里停靠着随时开往湾区赌场的巴士。这种巴士有一个很形象的名称——发财巴士。在有的巴士车体上，还张贴着显眼的中文标识，多是那种华人喜欢的大红色。来美国淘金的华人们，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那就是到了美国，发现这里并非是想象中的天堂，发财梦破灭后，都会有孤注一掷的心理——到赌场里去赌一把。在旧金山这个华人的大聚居区里，就流传着很多以这种方式致富的传说，真假不可考证，但却激励着无数的后来者不断地去碰运气。

在这些碰运气的大军中，还有着为数不少的“取经者”，这些曾经坚定地认为“外国和尚会念经”的取经者们有不少人会在回国做“伪海龟”之前再赌上一把，他们知道，如果好运能降临的话，也许他们就真的能改变命运了。

一大早，这里便已经是人来人往了，两个黄皮肤的年轻人悠闲地“进了站”，

“郝哥，就是这儿，一会儿我们上车，见了人说点吉祥话，要不你就……”

“知道了，知道了，要是不说话我就装哑巴傻笑……”

这位正在不断叮嘱同伴的年轻人就是来自于中≈ap;国津川的留学生张文利，而那个被叮嘱的对象便是张文利在西太平洋大学的同窗好友郝维了。两个人的目的地是湾区的一家赌场，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两个人并不缺钱，也不是去碰什么运气，而是去“玩玩”娱乐一下的。

对于这次的“旅行”，郝维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但经不起张文利的软磨硬泡，也只好当起了这个陪客。在他的心里，对于赌这个词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印象，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赌博的各种害处，尽管他也知道在这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是合法的，但当张三哥向他吹嘘在赌场的各种亲身经历时，他还是有了“参观一下”的愿望。

在对他进行了再次的叮嘱后，两个人上了车，在上车时，张文利还特意选了一辆通体大红色的巴士，按张的说法，这叫开门红，红红火火，今天一准的好运气。尽管张文利满脸的春风得意，但郝维的心里清楚，这小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倒霉蛋，几乎是逢赌必输。虽然是这样，但这小子的兴致却丝毫未减，每一次输了个精光回来后都会和他一通的吹嘘，说自己这一次又有了什么样的经验，如何的进步，每一次都在向着“赌神”无限的接近……就在上一次，张文利在又一次输光了整个月的生活费之后向他宣布，他已经是赌神了！

当时的郝维不相信，只是当这个赌鬼喝多了胡说八道，但在后来的连续几天里，张文利都在说自己如何如何的神通，在宿舍里还给他表演了“绝技”……也不知道这个张三哥是不是真的沾到了仙气，但现实情况是，就在他的面前，电影里那些场景再现了……张当时还煞有介事地对他说要邀请他去见证一下“新赌王”的诞生……

……

那天到了赌场，刚一进门，张文利便带着他这个“小弟”进了场子。在现场，张三哥的“威武”彻底惊呆了他，准确地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赌坛的后起之秀惊呆了，几个回合下来，昔日里每次都会输个精光的张文利大获全胜。正当众人目瞪口呆，张志得意满之时，房间的门开了，几个黑西服冲了进来，一个领头的上前揪住了张文利，

“的，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敢在我们老大的地面上玩这个……”

郝维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当时就呆在了那里，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当时的他趴在地上，他偷眼一看，不远处的张文利被人按在了桌子上，

“我不敢了，你别砍我的手，我给你们钱，真的，我有钱，你们放了我，我现在就向家里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