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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15、

市委主楼西侧的一栋角楼，这里是市政法委和综治委合署办公的所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政法委书记姚海亮在听完了王伟的汇报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询问记录，很全面，能看得出来，几个月“不见”，这个老部下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尤其是在办案子的“技巧”上，更是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现在，市里正在集中整治各个单位“吃空饷”的事情，经过了一轮的清理，有近千个违规编制人员受到了处分，大量各种“临时编制”的双编双饷、多编多饷人员被依法处理，多个部门领导被追责。为了进一步开展工作，市里责成市纪委监察局、市检察院反贪、反渎职局、市纠风办、市审计局等多部门组成了联合调查组，对相关单位领导和相关责任人进行深入调查，涉嫌违法犯罪的交由司法机关追究法律责任。

王伟在向他汇报工作时说，按照郝维的解释，说他在卫生局里的那个编制是当年的“特殊政策”形成的。在当年，上面有过这么一个规定，局里面够级别的领导或者有特殊贡献的专家都有一个安排子女进单位的照顾名额，尽管那时他没有工作，但还是被报了上去，当时很多人都是那么做的，比他小的，小得多的，小学没毕业就当干部领工资的也不是没有。

当被问到市疾控中心的那个编制时，郝维的回答可能是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给他报重了，他的理由是当时不但父亲符合条件，母亲的级别也符合照顾的条件。至于招商局的编制，则是他为津川招商引资做贡献时临时戴上的帽子了，再有几个别的，他不知道，也没领过钱，更说不清楚……

看完了书面材料，姚海亮又仔细地看了两遍询问的现场录像，从郝维的“真诚坦白”态度上就能看得出，他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摘干净”，在谈话时还一再地表示，自己是一个守法公民，并且一直是在为津川的经济发展尽着“最大的努力”……在郝维的叙述中，姚海亮还得知，郝维的努力从他到国外留学不久便开始了…

……

旧金山castro，这条始建于1887年的百年老街还有一个“小斯堪的那维亚”的别称。旧金山，这座城市在国人的印象里多是美丽的海湾和奇特的城市景观，但在很多西方人眼里，旧金山却是以其开放出名。特别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后，随着嬉皮士运动的兴起，同性间的亲密关系得到更多美国人的默许与支持。全美各州的“共同爱好者”因此向castro聚集……也正是这样，castro的特立独行在当地无人不晓，因此这条街也便有了一个颇为耸动拉风的称号———世界同≈ap;性≈ap;恋之都。在这里，在这条街上走走，多的是手牵手或穿同样颜色衣服的同性情侣，他们谈笑自若，还时不时大笑出声，甚至当街拥吻……街道两旁有不少专为这种人群服务的、插着彩虹旗的特色商店，从书刊画报到衣服用品，完全、彻底颠覆了外面的异性恋世界，尺度之大会让很多慕名而至的游客难以接受，尽管这些人的兴致并没有受到游客异样目光的影响，但还是会对不时举起的相机回报以极度的厌恶。

街道的入口处，在美国国旗的陪衬下，一栋六层建筑的顶端，一面巨大的彩虹旗向游客们昭示，从这里开始，他们便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街头的停车场上，一辆车子里两个黄皮肤男人正在说着话，

“郝哥，到了，速度点……”

“张三，你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带我来这种鬼地方……走，马上回去，老乡会里还有事……”

“郝哥，兄弟给你说的西洋镜就是这个了，我保你没见过。快，快点下车，记住我说的规矩，别乱来就行了，人家还有专门从世界各地飞过来看这个的呢，兄弟我免费给你当导游你还不干，你不是要写关于这方面的论文吗，兄弟是在帮你，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下一个店了……”

这个在车子上还有些“扭捏”的年轻人就是美国西太平洋大学的“高材生”郝维，而那个一直在为他拼命鼓劲打气的年轻人就是他的同学张文利了。原本两个人出国后也都是在正规大学就读的，但不久他们发现，这资本主义的学分远远没有老家的学分好拿，几轮下来，两个人便成了难兄难弟，在困境中，两个人终于长了一回骨气，没有等学校请他们便自觉地到“名头更大”的西太平洋大学“深造”了。到了这里，他们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让两个人轻松的不仅仅是学业，更多的是安慰，让他们心里平衡的是，在这里就读的还有很多国内来镀金的名人……两个人在背地里也听过什么野鸡大学的说法，但在认识了那么多的大块头校友之后，心里还是油然而生了一种别样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