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合上了双手闭眼默默许愿。
苏芩听到秦英刚才的嘱咐,扶着苏桓的后背给他灌了一杯醒酒汤,敛裾坐在了秦英的对面。
此时明离也回了位子和秦溪继续你侬我侬。
秦英渐渐回过了神,一把握住了苏芩的袖口,微声却郑重地道:“我的真实性别务必要在朝臣之前保密,即使你堂兄只是区区翰林待诏,也不能教他知道了。”
苏芩还是第一次见她表情这么严肃,自然连声称自己清楚其中的厉害。
秦英闻言点点头,她很相信苏芩的承诺。
初二午宴出了个让秦英感觉莫名其妙的告白之事,再无其他需要赘述的了。
诸位吃饱喝足后行起雅令玩起覆射,秦英都没参加,她害怕苏桓说什么醉话,亲自和苏芩将苏桓送进了客房,十分心累地回自己厢房午休了。
照顾人是秦英上辈子很拿手的,但照顾的人不再是他之后,秦英就没来由地感觉别扭。
睡到将近申时,秦英听梅三娘隔着房门道,弘文馆的两位大人也拿了东西来访,因秦英方才没醒,两人留了东西稍微坐了一下就出去了。
秦英在弘文馆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才恍然从记忆里揪出半年前的细节,她好像治好了翰林院长史欧阳大人的神志不清,还曾在出使新罗的车队和弘文馆的某个名叫崔皓的笔吏做了友人。
算起来她还真是人脉广博啊。
不过初二是出嫁的娘子回娘家门儿的日子,他们来自己这边拜访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
秦英想着伸手拢了一下自己的斗篷衣襟,低头穿好了玄色皂靴,和梅三娘一起往前院走去,想看看他们送的都是什么。
进了前厅见一群人围着数只箱子,秦英的头皮紧了紧,挤进圈子审视了一番那足有八抬的红木箱子,她撇了撇嘴角道:“这谢礼也太过铺张了,摆着倒像是聘礼。”
秦英让欧阳大人不再拘于翰林院,也在去往新罗的车队救了崔皓一命,她有恩于他们,但这俩人选在今天过来,还带着八抬箱子着实诡异。
……不会是下聘礼?求娶谁?
梅三娘看了秦英一眼之后微笑道:“给大人的聘礼若是只八抬哪里够?”此时除开艺妓们和秦溪明离没有外人,大家都是知道秦英娘子身份的,她这样戏弄秦英并不碍事。
秦英终于晓得自己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红着脸颊低声咳嗽半晌,之后勉强正经了神色,让梅三娘招几个小厮搬了东西进库房,再清点物事名单。
梅三娘听闻秦英的督促,也就收了玩闹之心。
正月初三,秦英宅子里依旧是宾客众多。
曾被秦英提拔过的吴咒禁师,拿了两盒珍贵药材拜见秦英。
“你我如今同在一个官署,怎么能私相授受?”秦英念在吴咒禁师的家境并不富裕,这几个月他升迁到了礼部,月俸却是没有变化,摇摇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