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裴氏是中原出了名的五姓七家之一,虽然如今在朝中无足轻重,但世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谁能长前后眼知道河东裴氏何时东山再起呢。
长孙国舅点头谨慎道:“我心存不解但是也不好贸然和秦英相交,此事便有劳皇后了。”他已经位极人臣,秦英还没巴巴地往他身边凑,他怎么能拉下面子主动找秦英?若被旁人晓得了,必然是当场笑话来看。
长孙皇后闻言微笑道:“兄长客气了。”
秦英坐在御书房和李承乾交谈着,忽然捂着半张脸打了好几个喷嚏。
“伤寒?”李承乾当即关切地抬起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老老实实地没有动,等他确认没有发热迹象,拿出袖子里揣的帕子揩了揩鼻尖,闷声道:“大概是有人念叨我,”她伸出右手反握住了他的手,将帕子搁在他手里笑道,“估计就是秦某今天太出风头,被目光狭窄的人嫉妒了。”
李承乾一边撇嘴一边斜睨着那只帕子,忍住嫌弃没有将帕子扔到秦英脸上,憋了一会儿缓缓道:“秦大人何时不出风头?也就只在各种朝会上收敛锋芒。”
他看秦英露出一脸纯洁无辜的表情,捏着帕子一角丢到御用的桌案上,道:“你偷偷摸摸做的那些手脚我都知道。几个月前平康坊春阁减少,过去的礼部祠部郎中流放,都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没有点明她玩弄权术,不过已经是用了很严厉的话语。
秦英挑了挑眉道:“殿下真是深明我心。所以殿下无时无刻都别忘记,秦某乃大奸大恶之臣,万万不要被秦某迷了心智。”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只不过她从来没有率先算计过旁人。
平康坊钟露阁失去了几个当家的台柱,没有撑过三个月就闭门停业了。鸨母流落何处秦英不晓得,之后偶然听说是在西市某个酒肆管账。
那个篡过她职位的跳梁小丑,被她摆了一道以后贬出长安,秦英失去了他的消息,不过她也完全不在意。
她从来没有将鸨母或者一度任职的祠部郎中当做敌人,一切只是顺势为之。
至于为何他们的下场不太好看,便只能说明运气欠佳。
秦英只把侯君集当做自己不可不除的敌人。
上辈子的仇怨未清算干净,这辈子的纠葛林林总总地加在一起,她必然要杀他而后快。
杀心已经存了很久,她只是在冷静地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在秦英神思飘忽的时候,李承乾轻声叹息道:“我知道你做的都是对的,即使用的都是不能上台面的手腕。”
秦英愣了一瞬道:“殿下,为奸恶之臣找借口可是个不好的习惯。”
李承乾摇头道:“站在庙堂之上,没有谁是清白无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