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再多就让你一个人出宫去。”天帝眯着一双冷如寒星的眼道,将一双筷子塞进了她的左手里。他不光知道阿琢打化形之后就怕黑,还知道阿琢是个左撇子。
阿琢识趣地低着眉下箸动筷。天帝长期辟谷服食,就陪着她坐在榻前的小几上,看她风卷残云般迅速将食盒里本就不多的宵夜消灭干净。
等吃到半饱,睡了一整个白天的她再睡不着,讨好似的拉了天帝的袖子,和他胡诌八扯半个时辰,才被满面无奈的天帝叫到偏殿修习静坐。
偏殿的布置朴素至极,西边挂了佛经,东边挂了道卷,南边挂了帛画。
阿琢抬头定睛看去,发现这张微微褪色的画居然是当初他在书斋画的梅花。
天帝没有规定她面向何方静坐,阿琢便朝着南边的墙壁盘腿坐下,闭眼以后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只因她的脑海里来来回回地飘荡着他画梅花时的仪态形容。
等到卯时一刻,陛下唤她出偏殿吃早饭。食盒里的饭食确实比宵夜的档次要高处一些。继阿琢的心沦陷以后,阿琢的胃也沦陷了。
用完饭天刚好初亮。她辞别了天帝出宫,回到绣院之时被瑞香逮了个正着。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瑞香知道她彻夜未归犯了大过,却没有让她像小时候一般到平心堂跪着。
阿琢小声地向瑞香道明自己在辟时殿过了夜,之后一溜烟地跑了。
回霙馆的门给她留了个缝,此时牡丹仙子还没起,阿琢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自己的厢房,合衣卧在榻上装睡。
辰时牡丹仙子洗漱完毕,去隔壁兴致勃勃地找阿琢了。从对方口中得知她在天帝寝殿呆了一天,牡丹仙子抚着心口啧啧道:“有这样好的机会却没能攻略陛下,你也太失败了。”
“哪里是我攻略陛下,明显是陛下攻略我。”阿琢双目望着头顶的秋香色绣帐叹道,把不等牡丹仙子问,就将两个人昨天相处的细节和盘托出,最后提纲挈领地总结道,“漓珠若知道这些大概要气死了。”
牡丹仙子哈哈大笑起来,之后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你绣的那对龙凤枕含义有问题。陛下是天人中的龙脉,而漓珠是西海龙女。你不应该是做两个龙枕吗?”
“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我反正不改了。”阿琢连连摆手道。
牡丹仙子抿着嘴道:“陛下那样一个挑剔的人居然收了你的龙凤枕,可见他对你还是颇关照的。”
阿琢神色自若地想着,天帝百年来已经嫌弃她很多次了,再嫌弃一次她也不害怕。
……
天帝大婚的那天,酒宴摆在上行天的竹海。阿琢和众绣院天女同去,在席间看到了诸多佛道之流,佛陀菩萨和真人尊者互相礼敬,也是一个难得的景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