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侍医冷笑着走近秦英,哼了一声道:“不过一个九品侍医,怎么敢随意出入药藏郎的专厢?”
秦英回眸,气势十足地眯着眼,在想这个人是谁,居然胆子这么大。
虽然他们俩都是九品侍医,不过秦英同时行官翰林院,于是就比他阶位高些。他见了自己不拱手,就是明目张胆地失礼。
“哦,你是接替秦某上任的毕侍医。”秦英勾着嘴角笑,眼眸里却是一片寒意。她现在心情不太好,有人偏偏撞在这个时候和自己闹,就别怪她将他羞辱地体无完肤。
“进药藏郎的厢房,乃是因为有要事相奏。”秦英瞧着这毕姓少年唇红齿白的皮相,磨着牙道,“秦某表面上是九品侍医,但好歹在此处的地位也比你高一头。当初还是我从太医署的考场上,把你的名字从考生名册上勾出来。要是认真论一论进局的先后,你要尊称我一声秦大人。”
秦英的话可谓句句诛心。她满意地看着毕姓少年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心中的恶意散发了个彻底。
毕侍医被气得说不出话,狠狠回瞪着秦英。
她眼下还有事情做,当然不会和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虚耗时间,揣着袖子里的《诸病源侯论》和草纸,就往外面走了。
毕侍医这次还和上次一样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回到工作的普通厢房,向人打听道:“秦英秦侍医是个什么来头?”
等毕侍医听到旁人七嘴八舌地,把秦英流传甚广的事迹道来,他下巴都合不拢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在秦英的面前屡战屡败了。他们从最初就没有站在同一个境界啊。
秦英赶到东宫丽正殿的时候,刚刚巳时一刻。
她和几个相熟的宫侍官婢打了招呼,就独自上十几层台阶,去敲丽正殿的殿门。
李承乾从昨天到今天被强灌了好些汤药,藏在榻侧的山水游记还被秦英没收了,烦躁不堪,听到那一阵阵的敲门声,就故意装睡不应答。
秦英站在廊下静候半刻,就猜李承乾睡起了回笼觉。
虽然她印象中的太子是十分自持的,但也不排除他病中嗜睡的可能。
她放弃了唤醒太子殿下的念头,到自己原先住的厢房,把导引法再次通读了几遍。
事关太子殿下的身体和自己的脑袋,秦英再是胆大,也不得不谨慎万分。
太子装睡的时间太长,最后睡过去了。
他是被秦英的敲门声吵醒的。
秦英跪在他的榻前,把袖中的草纸给他看。
李承乾现在有些近视,不怎么愿意用眼。他把薄薄一张的草纸凑近视线,大概看了看就点头道:“所以呢?”
她以为太子充分理解了草纸上写的内容,也充分接受了导引法,便开门见山地道:“太子殿下是要自己脱,还是要秦某帮您脱?”
“脱什么?”李承乾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他刚醒了一会儿,脸颊上还挂着淡淡的粉色,绉纱被单盖在他中衣襟口以下的位置,看上去很禁欲也很诱人。
秦英这才反应过来,李承乾压根不知道其然,也不知道其所以然。(未完待续。)
ps:又到了我痛并快乐的感情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