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地回想上辈子,她的阿姊似乎常拿火晶柿子做一种很甜的糕点。
就在秦英跑神的时候,如七已经把背上的行囊解开了。
他从里面拿出白色的干净苎麻布,把怀里的青柿子尽数倒在了布上。
“过来一起吃?”如七盘坐于苎麻布的旁边,轻声唤道。
秦英叼着最后一小块果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三个柿子进了肚,秦英开始对身边这个人好奇了:“小道垂星,师傅法号是何者?”
他慢条斯理地啃干净了柿子,才道:“小僧如七。如此这般的如,五六七八的七。”
听到这么有趣的释义,她咧着嘴哈哈笑了:“你的法号是怎么起的啊?感觉前字是正经着的,后字就变得随性了。”
“实不相瞒。小僧的剃度师年纪有些迟暮,收的徒弟也是众多。他老人家怕自己记不过来,就按数字给我们排了法号。”
秦英噙着笑揶揄道:“这么说,尊师还起过如一、如二之类的法号?”
如七伸了胳膊又拿一只果子啃,听罢只是默默地点头。
她偏过视线看他,见如七的右手腕处绕着木头珠子:“这是”
“剃度师穿木槵子为念珠,赠送给小僧。也借此提醒小僧时常称念佛号。”如七左手覆上了这串念珠,缓慢摩挲。
秦英淡淡哦了一声。她也不信仰佛家,听到有关佛门修行的东西就自动忽略了。
如七好像是清楚秦英不想听更深入的内容,一笔带过方才的话题后,转而问道:
“你能在俗讲台上和法琳等人对答如流,想来你所从的师傅也是位高人吧?”
她干咳道:“也算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袁姓,道号天罡。现居成都府青羊肆。”
互相交换了名帖和所承师傅的信息,两个人不知不觉间熟悉了许多。
没有熟的柿子吃多了不好。如七很快就把剩下的果子包起来,背在了身后。
午后,天阴了下来,乌云悄然无息地盖住了太阳的光。
清凉的风从林子的一端吹起,把仲夏的燥热驱赶地无影无踪。
如七又一次地拆开了他的行李,拿出白茅草编的斗笠,接着扣在了秦英的头上。
“有下雨的兆头,戴着以防万一吧。”他结好包袱,垂眸看着矮个子的秦英道。
秦英一手扶着不太合适的斗笠,抬起头无言地看着对方。
这顶大斗笠盖在她的头顶,摇摇欲坠有些滑稽。
如七自上而下地俯视她,并不能看到秦英的饱满额头。
只见她的眼湿漉漉的就像某种小动物。他扑哧笑了一声:“走吧。”
他估计的没有错,不过一刻这片天空就开始飘雨。
豆大的夏雨伴着一声声惊雷落在了终南山北麓。
斗笠能够遮蔽的范围很大,秦英上半身的衣袍没怎么湿,走在前面的如七就惨些了。
雨势越来越大,酣畅淋漓地发泄着丰沛的雨量。
他浑身被雨浇透,手里的竹杖随着他的步子陷进了松软的红土之中,在沿途戳出了一个个小洞。
“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秦英小跑着赶上了如七,并肩对他道。
(作者话:我真的不会写感情戏,卡文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