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宣师的比喻步步都有玄机。他以地喻心田,以扫地喻净心,然后以花喻人。”
“他直接说清楚不好吗,非要打什么哑谜。”李太史摇头叹息道。
了缘师没有回答,他在想:如果照看那朵花的同时,把地清扫干净,就没有这样的辩题了吧。
此时台上的两人又辩了一回合。
后来秦英对口水战不耐烦了,直接道:“什么应不应该处罚他。让师傅督促他扫勤快点。”这话有些无赖的嫌疑了。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道宣师听了不由得微笑。
“那就不要处罚他了。让师傅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把花扯了吧。”她又提议道。
“方才秦小道还说花有灵……”
秦英争辩道:“我说有灵,你们也不肯相信。你们仅觉得除去了花,地面才会纤尘不染。”话说的有些急,她都忘了谦词敬称。
道宣师点点头,用赞许的眼光看向了她:“依你所说,横竖都是处罚不到他的。”
唔,好像是这么回事:秦英后知后觉地转过了弯。
“贫僧甘拜下风。敢问秦小道落脚何处?龙田寺的宴帖不日将送往那里。”他问道。
这下道宣师问倒了她:难道秦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目前小道在平康坊钟露阁做事?
平康坊在长安人的眼中,可不是个好地方。
拿余光瞟了台下一眼,秦英忽然有了主意:“……宴帖送到无漏寺,我自会赴宴。”
“好。”道宣师猜到了秦英是要借花献佛,也就是借这张宴帖请无漏寺的僧人们吃饭。但他没有拆穿秦英的伎俩。
有那耳朵尖的人听到“宴帖”,便晓得秦英是最后赢家了。
梅三娘看台上僧人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她小声地对堇色道:“似乎是秦英赢了。”
“…花也是众生之一啊。”如七没沉浸在众人的议论中,还在苦苦思考戒律和花的辩题。
观完这一场看似简单的佛道之辩,李太史笑道:“看来我该着手准备礼物了。”
了缘师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礼物?”
李太史抚掌解释道:“有一日他认我做师兄,我要拿出点礼物送他做纪念啊。”
“…”了缘师觉得,他这辈子都跟不上对方跳脱的思维。
(作者话:上一回有人说我写的太专业了,很难读懂。所以这一回就写地通俗些。不过我想大家看到从前有座山的时候会想点叉……嗯,我真是难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