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疏桐照样是睡到日上三竿,等她吃完早饭,村民下地干活也回来吃早饭了。
乡下人若是农闲时都是一日两餐,早起下地干活,忙完到半晌才回来吃饭。
村民们在家刚端起饭碗,就听到外头又闹哄哄的。
爱看热闹的索性捧着饭碗就出了大门。
“唉,张大哥出什么事了?怎么闹哄哄的?”
“还能有什么事,老九家又闹腾起来了。”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
“又闹腾?那张小月不是被抓了吗?”有人好奇。
昨天疏桐回来的晚,大部分村民并不知道,有知道内情就笑了。
“人家小月是清白的,县太爷当场就给放了。”
“有这事!难怪又闹腾了!”想听八卦的人几口喝干了稀粥,摸了块窝窝头跟上人群去看热闹。
有人幸灾乐祸,“小月真回来了,走,咱们去那边看看去。”
“我可听说了,昨天小月走的时候,可是上门去撩下狠话了,让他们今天就腾屋子呢,你们说汪氏能舍得?”一个婆子笑的贼兮兮的,她和汪氏吵过架,当然要过去看汪氏的热闹。
“换谁也舍不得啊,那么好的大屋良田落她手里,能吐出来?”大部分人都摇头。
“那可不一定哦!”有人亲眼目睹疏桐一掌拍碎石磨,咳嗽了一声说道。
“对付汪婆子那种不要脸的也要看人,换了别人也许是没可能,可小月不好说。”
“哎呦,王大叔怎么说话只说一半?”有人追问。
那王叔神秘的笑道:“昨天我是亲眼看见的,小月还真是天生神力啊,一巴掌下去老大的石磨就成了碎碎,你们想想她这么厉害,汪氏不害怕吗,鸡蛋敢和石头碰,她找死吗!”
旁边的李三姑却撇嘴了,“小月是厉害,不过张老头可是他亲爷爷,一个孝字压下来她敢怎么样?”
人群有人嗤笑,“小月又不是没打过他。”
李三姑前一阵子亲闺女生孩子,她走亲戚去了,还真没有听过疏桐的事迹。
闻言诧异道:“怎么?小月真打她爷爷了,这孩子就不怕族里教训她?”
有人替她解惑,“人小月说了,她一个孤女无牵无挂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这村里谁不是拖家带口的,你敢惹!”
李三姑一怔,不可思议的摇头道:“小月这孩子一向腼腆文静,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唉,还不是爹娘死了才闹成这样,也是汪氏他们做的太绝了,霸占山娃的产业还把他唯一的血脉给赶了出去。小月一个九岁的女娃儿,要是没点真本早就活不下去了!”
“对啊!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呢!”有人附和。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张老头家门口。
只见两扇大门洞开,当中一把太师椅张老头端坐其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对面台阶下站着个俏生生的小女孩。
疏桐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衫,双丫髻上插着珠花,小脸洁白莹润,仿佛是观音身边的龙女。
身后跟着赵守信和李寒,远处,张得文扶着他爹,白胡子老族长以及张家族人急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