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凭佛教还是不够的,李家得江山这么多年,早早就把道教立为了国教,就算是当今圣人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干脆开放民间异学,希望这些异学之术,能够瓜分走一些道家气运。
只见徐童手掌张开,一张黄纸在手心被徐童轻轻一握,便是被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出来。
“好漂亮啊!”
一旁聂海棠水亮的大眼睛盯着莲花不禁开口称赞道。
“阴魂入纸……有点意思。”
古裴元盯着徐童的手上的莲花,以他的见识,怎么会看不出来,纸术未来的前途呢,于是向徐童追问道:“能想出如此奇思妙想者,非同一般,可否请世子告知师承何来?”
古裴元之所以隔了两天才来见徐童,正是在这两天时间里,把这位世子爷查了个底朝天,结果四川那边的人来报。
说是李正自小体弱多病,既没有学过武,也没有修习过异术。
那么这就奇怪了,既然是没有,这二十出头入道,是怎么入的??
别说是他赶路的这两个月里,修成的。
若是如此,那他苦修了这大半辈子,算是修到了狗身上不成??
还有渔阳城的案子,本来就是一个大旋涡。
是有人明知道渔阳城有大乱子,而且乱子就出在姜真身上,姜真又是武家的门生,每年的税银其中一半都是送给了武家。
与河妖勾结、纵容河神司,都是姜真做的。
前面三任河道督察使,也是姜真让人弄死的。
一旦姜真的罪行曝光,武相必然是要被弹劾,一旦这件事被彻查,就是把萝卜连着根,直指当今圣人的泼天大案。
正是因此,才会把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子给丢进来,哪怕恭王再没有存在感,也始终是皇亲国戚,李家血脉。
武相也是后知后觉,但任命已经发出,想要追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才是有了神武卫急匆匆赶来的事情。
否则真以为神武卫闲得慌,吃饱撑了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给武相擦擦屁股,甚至说是来暗中保护徐童都不过分。
可谁能想到呢,这位世子爷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来了渔阳就先立了城隍,又不声不吭地斩了河妖。
搞得神武卫们都有些蒙了,说好的体弱多病呢??
说好的不谙世事呢??
说好的送死鬼呢?
这倒好,没他们什么事了?姜真直接被这样的雷霆手腕,给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投降了,所有责任全部推在宋亲朋身上,直接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徐童之所以能这样顺利,还是因为阿妹在面具上已经写出了提示,不然自己两眼一抹黑地进了渔阳城,前有河妖,后有摩陀教,中间还架着一个暗中作祟的刺史姜真,想要完成任务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罗睺他们不会在乎这些细节。
他们只要保证,所有罪责有人承担,不会咬在了武相身上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在乎。
但古裴元却是要把这些问题调查个明白。
毕竟这是浑天监的职责,若是借尸还魂,投机夺舍,他们也要给李家一个交代。
面对古裴元的质疑,徐童这次可没有那么配合。
反而是拉起了身边张海生的手:“您不妨先说说,您要拿我这位兄弟做什么。”
“你兄弟?”
古裴元眯起了眼皮,盯着徐童。
徐童托起下巴,朝着古裴元眨巴眨巴眼睛:“讨厌,别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嘶~~”
张海生一怔,旋即被徐童投去以及暧昧的眼神,顿时一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本能地就想要把手抽回来。
结果徐童反而把手握得更紧了,目光看向古裴元:“就算您是浑天监监正,也没权利无辜抓人吧。”
古裴元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禁有些恼火,但还是压着火气,向一旁张海生解释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你我有缘,贫道斩道的机缘就在小友身上。
“鬼才和你有缘!孽缘吧!”
张海生一翻白眼,一副恨不得离这个老变态远远的模样。
“你看,我这兄弟不愿意和你走,那他就要和我走。”徐童拉起张海生的手,一副铁了心要带他走的模样。
“蚂蚁尚且偷生,贫道虽然只剩下半年的命,但也想试试看。”
古裴元放下手上的茶杯,神色逐渐不善起来,毕竟从太宗到如今,天下已无人斩道,机缘就在眼前,古裴元怎能轻易放手。
聂海棠坐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三人剑拔弩张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端起一杯茶水放在嘴边轻抿着茶杯,心道:“三个男人一台戏,真刺激。”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徐童突然压低声音:“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要带他走……要加钱……”
古裴元:???
聂海棠:???
张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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