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你真是丧心病狂!!”
落在城墙上的古裴元怒指向陆止:“我们之间的仇,你来找我便是,何必要把整个渔阳百姓牵扯进来。”
“哼,什么仇?你是朝廷的监正,我是妖魔邪道,你要杀我天经地义,我从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仇,这一城的百姓,本该皈依我摩陀之下,如今却是要命丧恶鬼之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们打散了鬼云,与我何干!”
陆止仰起头,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好像这些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
古裴元两眼瞪圆,回头向聂海棠和李心良道:“快,去城隍庙,喊城隍!”
“没用,别白费力气了,那城隍虽然是立了脚跟,终究是根基尚浅,手底下六门阴司都凑不齐,就凭他手上那些香火功德,又能护多久。”
陆止似乎扣了扣手指甲上的灰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事实上,若不是徐童抢先杀了河妖,立起城隍,陆止也不至于这般,既然用不上,那就废物利用吧,等渔阳变成一座鬼城,到时候自己再以摩陀经,强行渡化万千阴魂,给摩陀之主献祭。
至于谶言术,哼,自己又不是没有办法破他。
“糟!”
这下连罗睺也不得脸色大变,再无方才那般豪气,没想他们竟然反成了帮凶。
“未必!”
突然一声呼喊声,打断了陆止。
“城隍做不到,还可上报冥府,上有五方冥帝,下有十殿阎罗,我怕你这区区万计恶鬼,未必动得了渔阳城!”
“咦!!”
这时陆止闻言,狐疑的转身,循着声音的方向一瞧,只见坍塌的废墟一角,一人身影缓缓站起来。
“本来这件事,我还真不想管,可你要说用整个渔阳城百姓的命,来做你的筹码,那本官可就不同意了!”
徐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其实今天他来此只是为了探明这位摩陀教主的虚实,目的达到了,就没有想要掺和进去的念头。
毕竟楼上坐着的哪位是成道境的大高手,这老胖子都说,杀不了他,只怕自己开门放公主也奈何不了这位摩陀教主。
索性躲在废墟下面看个热闹得了。
毕竟这不是自己剧本世界赋予的任务,自己不掺和,也没什么损失。
可眼下这家伙,竟然以牢笼里的冤魂做引,血洗渔阳。
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到了自己的身份任务,还牵扯到了周三娘、郭毅等人的生死。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香火功德。
自己好不容易营建起来的大本营,怎么能让这家伙说毁就给毁了呢。
“是你,李正!”
陆止目光上下打量徐童,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正是那个坏了自己计划的家伙,河道督察使李正么!
当即目光审视在徐童的身上片刻,不禁冷笑道:
“我还没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咦!你已经入道了。”
陆止眉头微紧,仔细审视徐童,发现这小子竟然已经入道。
心里不禁略感惊讶:“当今之世,二十余岁入道者,非是传承之教,伱这么年轻,未来可期呀,可惜……可惜……”
陆止长叹一声,话音急转:“可惜你要死了。”
话音一落,陆止一步迈步出,身影刹那间直奔徐童。
“不好!!”
看着陆止变幻莫测的身影直奔徐童,站在城楼上的神武卫不禁神色微变,想要阻止,但即便作为统领之一的罗睺也无力阻止。
“到黄泉地府去做官吧!”
百步距离,在陆止这等成道大成的高人面前,不过是分秒而至,不过刹那,便是来到徐童面前,抬手间,虚指如剑直刺徐童脑门。
“咚!!”
突然,一声锣音传来,震荡着眼前虚空,陆止的手指一时僵在半空,竟然动弹不得。
“是谁!!”
他瞳孔紧收,只见徐童身后立起两具纸人。
两具纸人,一黑一白,缓缓迎着陆止的面走来,一开始纸人还很僵硬,可不过两三步之间,纸人就变得鲜活起来。
陆止瞪大眼睛望去,以目力竟然看不清楚那两个人的面貌特征,不禁心神一惊。
黑帽的八爷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庄严:“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
“恩爱和合者,必归于别离。”相比之下,白帽的七爷声音就显得娇柔绵长。
只见两者出现在徐童身后,同时抬起手上的丧棍,照着面前的陆止打过去,异口同声道:“诸行法如是,不应生忧憹。”
说话间,黑白丧棍已经当头落下。
陆止脸色剧变,察觉到这一黑一白的棍子,带着打灭生气的诡异神力,当即再顾不得徐童,立即飞身后退。
纵然是他退的及时,却是依旧难逃丧棍之威力,两支丧棍,不偏不倚正打在他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看着陆止被丧棍击飞出去,徐童默默仰起头:“花钱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