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周大姐,这次我家国栋的事情要是成了,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少了您的好。”
“好说!国栋要是能娶上媳妇,那也是了却我这个做婶子的一桩心结。”
周阿嫂说着两眼一撇门口蹲着的小青年,青年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模样,蹲在门口痴痴傻傻的,两眼盯着她手上那半只香喷喷的烧鸡直冒光,哈喇子都已经流到了下巴上。
心里顿时就一阵鄙视,暗想着:“呸,一只鸡换个漂亮媳妇,便宜你了,就你儿子能行么,到时候还不便宜你个老东西。”
“轰隆隆隆……”
这时远处传来的闷雷声,一股凉风吹过来。
“走啦,马上就要下雨了。”
周阿嫂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不禁琢磨着下了雨,明天正好让那些小狐狸精们去打扫猪圈。
想到这,她提着半只烧鸡,一路哼着小曲往家走,浑然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一个黑影正不急不慢地跟着他。
“这些骚狐狸,娇生惯养,知识分子了不起啊,还不是下乡插队,乡里只要不批条子,你们八辈子都别想回去。”
一路低声骂咧咧地说着,拿出钥匙把院门锁头打开,推门进院,刚进屋,就听“砰砰砰!”的砸门声。
“谁啊这是,大晚上的吃饱撑了!”
刚把烧鸡放在桌上,自己都没来及享用呢,周阿嫂顿时止不住心头邪火骂咧咧的喊道。
“砰砰砰砰砰~~~”
砸门声还在继续,而且是连着砸门,这下周阿嫂瞬间就恼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谁要是连着敲你家的门,那就是在报丧,换谁都要发火。
她当即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道:“谁啊,有病啊这是,你家死人啦!”
说着两手把门一拉。
“嗡……”
院门被拉开,结果周阿嫂却是一怔,门前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嘿,哪个狗娘养的,敢戏弄你姑奶奶。”
看到没人,周阿嫂更是一腔火气没处洒,站在门口又是一通的骂。
好在村里人都习惯了,又或者是敢怒不敢言,就算是听到了也没人敢出来触这个霉头。
眼瞅着天要下雨了,雷声越来越大,不时闪过几道电弧将夜空划开,周阿嫂这才气哼哼地把门锁上,重新走回房间。
“这帮子狗娘养的,别叫我知道是谁。”
进了门,周阿嫂摸索着就要把油灯点燃起来,可刚走两步,她身子一僵,侧过头去,两眼眯起来盯着眼前床头的位置,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人……
“轰隆!!!”
门外天空一道电蛇飞舞,强光将黑夜照亮了片刻间的白昼,只见一张煞白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瞬间,周阿嫂浑身汗毛猛地立起来,两眼瞪着床上的人影:“谁!!”
喊了一声谁,却没有得到回应,黑暗中能看到那个人的轮廓,静静的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见状她不禁壮起胆子,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盒火柴。
“滋……”
微弱的火光,逐渐将眼前照亮起来,周阿嫂将桌上的油灯点亮起来,借着灯光,上前仔细一瞧,终于看清楚坐在自己床头上的,居然是一个纸人。
“哈呀!”
她一拍大腿,顿时就开始骂起街来:“挨千刀的,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出来,出来!别让姑奶奶我找到你,不然扒了你的皮,让全家都不得好死!”
“轰隆隆!!”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雷霆轰鸣,吓得周阿嫂心里一阵哆嗦,赶忙走到门前,把房门给关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
身后忽然一股风声传来,她心底一咯噔,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往身后一瞧。
这一回头,周阿嫂浑身血都凉了大半,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冷到了骨子里。
只见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一个花环,上面写着偌大的【奠】字。
而她提回来的半只烧鸡,正被摆放在花环下,两根筷子正笔直地插在上面。
方才还坐在她床头的之人,现在却是诡异地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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