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
一阵狂喜之后,于中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已经过了十二年,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想过太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代的问题就成了他们心中的一个疙瘩。于中自己知道自家事,来到这里之前的几年,他一是觉得供不起,二是响应国家号召,结过扎,所以,除非出现奇迹,或者当年的手术质量不高,要不然,这辈子是没戏了。这事他在五年前才对莫睛透露了出来,为此,莫睛气得足足有小半年没理他。倒不是因为他结过扎,而是因为他居然犯有“重婚罪”!不过,这就是另外的事了!本来,他还以为马德能努力一把,多生几个,到时候舔着脸皮过继一个。可是,谁又能料到这小子居然还是个子嗣艰难的主儿呢?居然到现在才整出来个种儿!
不过,总算老天保佑,他们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盼头儿,虽然晚了一些,可是,现在大家在清廷中的地位也差不多算是稳定下来了,生个孩子也不用再担心什么。说起来,这个不知道是小子还是丫头的小东西倒还挺会选时候的。
……
看着于中心满意足的长出了一口气,海六笑嘻嘻地又凑了过来,“于大爷,这赏银奴才要得不过份吧?”
“不过份,不过份,哈哈哈!老子我赏你三千两!”于中大笑道。
“奴才谢于大爷赏!”海六一喜,立码朝着于中又叩了一个头。
“嗯!……不对!马德是我兄弟,罗欣是我妹子,你小子怎么能叫我‘大爷’?要叫‘主子’,知不知道?……不知道体统,罚你一千两!”于中突然又佯怒道。
“啊?这就罚一千两?”海六叫道。
“你小子知足吧。老子身上现在就只有两千两!”于中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扔到了海六怀里,又大声笑道:“走,今天爷我高兴,你小子请客!哈哈哈……”
“……”
罗欣有孕的消息自然是大大值得庆贺一番,于中为此特意写了一封请假南下探亲的奏折派人送给康熙。不过,还没等他接到从奉天南下的莫睛,康熙的圣旨就到了,圣旨的上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他:南下见驾!
于是,于是只得先行开拔,带人向南追去。
……
康熙此次南巡,和前两次不大一样。前两次,一是刚刚平定台湾,一次是要整治河务,都是有心思的。这一次,虽然也有附带着看看盐课、漕运的变革之后,江南变成了什么样子,安定一下民心的目的,同时顺便调查一下官员的政绩,不过,总体来说却是天下太平,想出来散散心。毕竟,他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皇帝,谁知道还能当多久?现在不出来走一走,以后恐怕就是想来都不成了。而且,他的心里也还有着另外一些打算,那就是看看自己的那些儿子是不是真的消停了。虽然这两年来胤褆处处退让,可是,大阿哥结交八、九、十这三位阿哥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住他?万一这小子要是来个迂回作战呢?他这次离京,就是想看看阿哥党和到底会不会闹起来。如果闹起来,那就解决,省了以后的麻烦;没闹起来,那他老人家就更舒心了。
有了这个想法,一上路,康熙就摆出了悠哉游哉的架势,从北京起驾,出直隶,入山西,登五台,再转个弯,就到了山东境内。打算然后弃车乘舟,沿运河南下。可是,他没有想到,刚入山东才没多久,就有事找上门了,不过,康熙很显然并没有把于中的事太放在心上,下了圣旨叫于中来见驾之后,继续舒舒服服的赶路,一直到了济南府才暂停了下来。
……
“你说,太子叫人斥责了马德?”
“是的,主子。江苏的官员写了不少折子上告,太子殿下想必也是不得不表示一下,来安抚江南众官员之心!”被康熙问话的官员年纪不小,身材虽然显得挺健壮,可是,脸上的皱纹却是一道一道的,显得十分深刻。
“哼,马德得罪这些人了?”康熙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主子,您也知道,江苏的官员对马大人一向看不顺眼。这回您下旨让马大人任江南总督,虽然他们不敢说什么,可是,暗地使绊子的人恐怕有不少!”那人答道。
“嗯!马德现在哪里?”康熙又问道。
“据奴才所知,马大人好像还在安徽!”那人躬身答道。
“安徽?呵呵……”康熙轻笑了一下,“朕的车驾已经到了山东,他这个江南总督倒是还挺坐得住的嘛!”
“主子,奴才听闻马大人正在安徽准备再建几所书院,所以,还没能赶到江苏准备接驾事宜!”那人又说道。
“书院?嗯!听说他前两年在桐城建的那个书院就不错,看来是想再接再励啊!呵呵,不错,鼓励教化乃官员之本份!”康熙点头说道。
“是啊,听魏大哥说,桐城书院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山长方苞,还有戴名世、方孝标、王廷扬诸人,都是一时俊彦!”那人跟着说道。
“朕也听过这几个人的名字,那方苞更是大名久仰了,那个王廷扬有句‘读书常恨古人欺,不览群籍不敢疑’,堪称一时佳句。至于那戴名世,朕听说他还写了一本什么《南山集》,是不是有这事啊?”康熙问道。
“主子记得不错。奴才也听过《南山集》的名头,据说那戴名世为了这本集子,还请了方孝标、方苞这一干人为其作序,搞的江南仕林一直翘首以盼,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没见他刊印出来!”那人又说道。
“没刊印?那可就可惜了,朕还想看看这些江南名士的份量,看看能不能从中得益呢!”康熙微笑道。
“主子学究天人,岂是区区几个名士能比得了的?这《南山集》不看也罢。”那人抱拳说道。
“你这老货,就别拍马屁啦!”康熙微笑着阻断了那人的奉承,又朝对方问道:“听说曹寅身子不适,现在好些了没有?”
“回主子,曹寅没什么大碍。他此刻正在江宁和魏大哥一起收拾行宫,准备迎接主子圣驾呢!”那人说道。
“没事儿就好!”康熙点了点头,又凝视着看了这人一会儿,突然问道:“子煦啊,听说凌普一年要去你和曹寅那里好几次,是不是有这事啊?”
“啊?”
“啊什么啊?朕在问你话!”康熙说道。
“奴……奴才有罪!”穆子煦被康熙这么一句话吓得立时满头大汗,立即就跪到地上叫道。
“什么罪不罪的?……谁让你跪的?给朕起来!”康熙好像并不是很生气,只是轻声斥道。
“主子,奴才有负皇恩……”穆子煦依然跪在地上,脸朝下紧张地说道。
“狗屁!朕说过你‘有负皇恩’了吗?如果你穆子煦也有负皇恩,那朕岂不是找不到一个忠实的臣子了?趴在地上装什么狗熊?给朕站起来!”康熙又斥责道。
“是,是……”听到康熙这么说,穆子煦这才小心的抬起头,缓缓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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