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相所言我自然知晓。我并不是担心于中打不破缅甸朝廷。那缅甸的东吁王已然是有名无实,经云南一役,恐怕更加不堪。缅甸再无一统之可能。国家分成多邦。军心不齐。如何能敌我天朝大军?可是,若是敌人分散开来,借助缅甸本地地利之便顽抗。岂非极为不利于官军清剿?”你以为光你懂军事啊?老子没事也能诌上两句!马齐看了佟国维一眼,暗暗说道。
“这事交给于中就是!”康熙挥了挥手,“他既然敢打缅甸的主意,自然得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
“皇上,臣最近听闻了一件事。似乎有些不小的麻烦……”聊完了缅甸的事情,张廷玉又向康熙奏道。
“什么事?”康熙问道。
“皇上,浙江布政使,浙江巡按监察御使先后上书,言……浙江粮价大涨近一倍有余,并且。杭州诸港数月以来,商船来往也是减少了一半有余……”张廷玉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浙江粮价大涨一倍……”康熙一下子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张廷玉,“你,你再说一遍!”
“皇上,浙江,粮价大涨!而且,臣听闻,浙江的生丝等物。价格却在大跌,不少养蚕的农户都是血本无归!”张廷玉低头说道。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康熙沉声问道。浙江物产丰饶,一向都是大清最富庶地省份之一。而且,那里还是产粮区,怎么会粮价大涨,而且还是涨了一倍多?而且,浙江养蚕的农户恐怕不下几万户,有的甚至就是全家靠养蚕为生,生丝之价大跌,那岂不是说要有几十万人的吃喝遇到困难?这可不比一场大灾好对付。
“皇上,据浙江巡按监察御使王昌瑞上表所言,好似此事跟浙江臬台衙门所判决的一件案子有关!”张廷玉答道。
“什么案子?”一件案子就让浙江粮价上海一倍,几万养蚕农户蒙受巨大损失?
“是一家璨丝厂的掌柜鼓动工人闹事,结果致死致休京官的一件案子。事情的经过好像是这样的……”那位浙江监察御使把事情打听的很全面,所以,张廷玉说地也很详细,很快,那件让王维和不得不亲自前往浙江地“致死人命”案就被摆到了康熙的面前。
“这件案子是怎么判的?”康熙还没有听完张廷玉地话便皱起眉头。徽商总会!……以前,这个所谓的商会虽然很厉害,但却难入康熙法眼,不过,现在康熙已经知道这家商会代表着什么。事实上,这两年康熙一直在后悔。他后悔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商家居然也能厉害到这种地步。可是,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这伙人已经不是能够轻易触动的了。
除非,他敢于去面对一个巨大的乱局。
“浙江按察使李元纶判决那名掌柜……斩监候!并罚其东主王维和五万两银子以补偿死者亲族!”张廷玉不带任何感表色彩的说道。
“斩监候?还罚了五万两?这也太重了吧?”马齐小声地评价道。
那死者是自己自杀的,而且,事情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死者自己不讲理,先招惹了别人,怎么反倒最后判决那个掌柜“死缓”?
“这么说,浙江粮价上扬,丝价大跌,都是因为那个王维和在捣鬼喽?”康熙又向张廷玉问道。
“据王昌瑞奏折上所言,那个王维和只是撤出了自己在浙江的所有生意……可是,因为王家的产业极多。吕宋入浙地粮食有大半是由其运送至中原,并且,王家还开办了许多工厂织布纺纱,所以,对生丝等物的需求量向来极大,如今一撤出,使惹出了这许多的麻烦。”张廷玉躬身答道。
“难道浙江就这王维和一家不成?别的商人就不能收购生丝,运粮入浙了?”佟国维忍不住问道。
“王家势大,许多商人都不敢得罪。而且,据说王维和曾经亲赴臬台衙门向李元纶求情,结果被其扫地出门,大大羞辱了一番。江南的大商人,大多都入了徽商总会,那王维和身为前任会长,于商者之间威望甚重,李元纶此举,其实无异于得罪了整个徽商总会!”张廷玉答道。
“敢跟官府做对,难道这又是一帮扬州盐商?”马齐突然说道。
“皇上,奴才以为,朝廷应立即派人命王维和恢复其在浙江的各项生意,否则,就治其一个‘蓄意扰乱民生,之罪。”佟国维叫道。
“人家只是不做生意,难道这也犯着你的哪家王法了?胡来!”康熙捏了捏鼻梁,不满的看了佟国维一眼,又道:“派人传告胤礽,让他在吕宋多准备一些粮食,朕马上会派东海水师去取。此外,再令内务府,前往浙江收购生丝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