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
马德觉得自己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意思了。
虽说赋,百姓中的趣闻轶事,还有什么地方演了什么戏,是好是坏,谁写的本子,谁扮的主角,等等,五花八门,什么内容都要写上。所以,他在江南有着极为广泛严密的情报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及时的获知了马德在王维和的寿宴上出现过的事情。……直接的目击与耳闻可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如果仅仅於此,他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处事原则而出面求情。可是,谁叫他在路上遇到了凌普呢?听凌普的语气,太子党对马德并无什么好感,相反,敌意好像还很浓。而且,好像还有意要对付马德一样。这就让他不得不为曹家考虑一下了。
曹家与太子交好,曹寅的长子曹颙身体极差,是个药罐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曹頫已经有九成的可能就是曹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可是,如果哪一天,太子党真的下手要对付马德了,那么,谁说马德不会先对付身为太子党钱袋子的曹家呢?曹頫这次的所作所为,只会惹祸上身。而曹家一动,几乎就是同为一体的几家子人,岂不是也要惹上麻烦?
所以,为了几家人日后的安宁,他必须出面,把这事给堵上。
求情只是次要的,他要等的,就是马德来求助!安徽的事情绝不是容易解决的,这中间更是缺不得——钱。相信,今天他说过这些事情之后,马德日后遇到缺钱的地方,一定会想到他这个大清国“最有钱”的海关总督,到时……
……
“魏大人,既然说起了曹公子,在下倒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魏东亭在想到时候卖马德一个人情,马德又何尝不是在想卖他们几家子一个人情?所以,考虑了一下措词之后,马德开口了。
“马大人请尽管说。”魏东亭做了个“请”的姿式。
“魏大人,请恕在下唐突,那位曹公子,似有‘纨绔’之嫌啊。”马德说道。
“马大人所言甚是,魏某回去之后定然会让曹寅好生教导此子……唉,说起来也是个麻烦。其实,曹頫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孩子,而且,很有读书的天份,只可惜……”魏东亭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提及什么事。
“魏大人,那位曹公子能处理好江宁织造上的事情么?”马德又问。
“……马大人,你这是何意?江宁织造是曹寅。”魏东亭皱眉道,马德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呵呵,魏大人,这个我们暂且不用深究。……听说您现在所住的府邸乃是皇上所赐的江南行宫,可对?”马德再问。
“那是皇上恩赐……”魏东亭朝北方拱了拱手,又看着马德,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是啊,皇恩浩荡。可是,魏大人,听说那行宫乃是您奉旨督造的,对不对?”
“不错。”
“花了多少银子?”
“马大人,魏某不明白您的意思。”魏东亭已经有些不悦了。
“魏大人请勿生气。”朝魏东亭抱拳示意了一下,马德终于把话挑明了:“在下想说的,只是您与苏州织造穆子煦、江宁织造曹寅三人经及广州将军武丹都是咱们皇上亲自调教出来的,武将军且不说,您与穆、曹二位大人都是精明过人、善于理事之人,且甚受皇上信重。所以,你们在,三家安。可是,若是哪一天你们不在了呢?你们三位的后人还能撑住现在的家业吗?……魏大人您为皇上造行宫,花了多少银子在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这些银子中有多少是朝廷拨下来的?又有多少是您出面借的?您还得了吗?还是您以为,这些钱不用还了?”
“……”魏东亭悚然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