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河伯,涂凌家族的最后一人,也是应该侍奉你的人。”
岑空觉得自己解释够了,抬手把装着深渊水母的盒子交给了陈杪春。
“打来看看,再给她滴两滴水。”
陈杪春刚想说这是属于刚才高价拍下它的人的,但她一抬眼就看见河伯端了一个杯子过来,里面盛着清澈的水。
“没关系的,您给予了我们家族一切,这点东西算不上心意。”
河伯似乎很有故事的样子,苍老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无尽的回忆。
现在陈杪春更加相信这个胎记不是凭空出现,而且大有开头,也许她可以凭着它找到自己的家人。
盒子里装着的依然是那朵干枯的花瓣,陈杪春不太相信仅靠区区两滴水,就能让她起死回生,所以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对此,岑空皱皱眉头:“她可能是太小了,以后每天给她一滴水。”
陈杪春想将毫无变化的水母收到随身的口袋里,但奇怪的是,脖子上的乾枯像是有感应一般,在水母靠近后,主动钻进去,用干枯的花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都将这番变化看在眼里,但岑空表示没有关系。
乾枯消耗生命力,水母焕发生命力,两个极端的东西,异性相吸,只要每天浇点水就可以了。
等到夜深,前街的排灯节也终于到了高潮部分。
岑空等不及要去凑个热闹,拍卖行也已经打烊,从擂台上下来的伤者已经被送去了医师那里,人群渐渐散去,河伯也打算整理一些东西和陈杪春交接。
夜深时分,孩子都已经被安抚睡下,还能留在前街的,除了为了生活的摊贩,就是真心想度过节日的大人。
“你也买个灯吧。”
陈杪春看岑空热切地注视着经过她们身边的一盏又一盏形态各异的花灯,仗着灯火缭乱的喧杂毫不忌惮地展示他的双眼。
“你知道排灯节的灯有什么寓意吗。”
“它象征着家人团聚,未来丰收,我都不沾,所以没有意义。不过你可以对它许一个愿望,说不定能实现。”
岑空拒绝了陈杪春的提议,但还是丢给她一块分量十足的金币,陈杪春用这钱买了两盏这条街上最贵也最精美的花灯,一个是兔子形状的,一个是狸猫形状的,她推着岑空,把这两盏灯全部放到他手里。
街上的盛况比起星元的全民盛典有过之而不可,不像在星脑虚拟形象之间的距离感,在这里的热闹是真真切切的。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新的斗兽花样!”
走到中间靠边的位置,有一个小女孩在卖力吆喝,她身后的笼子里,是一只巨大的野兽。
“吼!”
威猛霸气的声音标志着它百兽之王的身份,已经染血的毛皮更是激发了看客恐惧的心理。
“一个铜板,就可以观赏擒服巨兽的表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不要在这里逗留!”
女孩细嫩的小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想引起所有过路人的注意,稚嫩的嗓门却出奇地大,让前后几十丈的地方都能听到。
“谁擒兽啊?不漂亮的我们可不看!”
“当然是我!”
“嘁,你这小身板连给后边的大家伙塞牙缝都不够吧?”
顿时一阵起哄的声音四下响起,似乎是都不相信女孩可以独自擒服野兽,听到这番话,女孩嘟起小嘴,不服气地说道:“不信就来试试!”
听完一阵零散的铜板落地声,女孩才慢悠悠地走到笼子旁边,准备打开它。
“都往后去,保护好自己!”
话音落下,笼子上的锁被拿掉,女孩拿着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棍子戳了戳野兽,挑衅起它的怒气。
巨大的野兽在笼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跃而出,女孩也反应迅速,侧身跑到了一边。
“都看好了!”
一张血红的大嘴咆哮而来,让周围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女孩看似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力气却很大,灵活地转动棍子抵御着野兽的进攻。
野兽的利爪扑空在地上,陈杪春都感到了地面的震颤,打蛇打七寸,擒兽也是,身体上的每一处弱点都是能否获胜的关键。
女孩还太小,体力不占上风,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不过她也不慌张,拎着棍子专挑痛处打,野兽极其具有戏剧性地被揍得鼻青脸肿,一次又一次的反扑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趁着女孩防守的空隙,野兽的利爪与尖牙同时进攻,眼看就要把女孩压倒在地进行嘶咬,谁知女孩使了一次巧劲儿,竟翻身坐在了野兽身上。
尽管野兽剧烈反抗,女孩还是坐得很稳当,直到棍子贴在了野兽的命门,只要女孩再一使劲,世界上就又会消失一个强大的生命。
没有疑问,是女孩赢了,一时间,四周响起了阵阵激烈的掌声,一整条街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直到女孩重新把野兽关回笼子里,掌声才稍微平息。
“谢谢观看!今天的表演结束了,大家有空再来!”
女孩汗流不止的小脸上布满了喜悦,怀里抱着着沉甸甸的收获,这次的表演也是收获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