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的到来,引来了教官,小跑过来,军礼。
王天风轻轻挥了挥手,向场上的那一对男女挑了挑下巴,“怎么样?”
“很出色,不愧是从其它军校调来的优秀学员。
虽然不能和明台比,可与于曼丽比还是分毫不差的。”教官回答道。
“嗯。”王天风平视的看着那训练场上协调有序的一对男女。
那男学员是他花大功夫从航空学校调来的,已经是预备飞行员,那女学员,一尼姑庵里的小师父,尼姑庵被日寇屠后,死里逃生转投军校。
“都是好苗子。”教官夸赞道。
“嗯。”王天风又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是他最出色的学生钱文,还是于曼丽,亦或者眼前的一对男女学员,都是王天风为了抗战胜利的一种方式。
他也同样,杀身成仁亦无不可。
…………
钱文与于曼丽很快就要出发上海,在军校已无多少时日。
相比于明台与王天风,钱文与王天风之间其实没那么多深情厚谊的师生情谊,更多的是衣钵相传,志同道合的师生关系。
他清楚知道王天风绑他来的目的,之后再怎么知道王天风是为了抗战,可作为一早就定为的死棋,钱文只剩下敬佩,尊敬。
不过,他和王天风的关系确实很好。
或许明天将离开,王天风来他宿舍坐了一会。
于曼丽也在。
“都在啊。”王天风看着二人。
也没等二人回话,他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于曼丽,“这是从你旧档桉里翻出来的,你自己看着留不留吧。”
那是一张照片,于曼丽与其养父的合影,年久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于曼丽青春懵懂,养父穿着破衣缩着肩膀透漏着猥琐。
于曼丽童孔一缩,呼吸急促,可很快平静下来,平缓,坦然的接过照片。
“很好。”见于曼丽可以很快控制自己的心绪,王天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去吧,我和明台待会。”
于曼丽应声,出去了。
到了屋外,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她一撕为二,养父的那一部分,撕成碎片,随风扬了。
看着独剩自己的那部分,于曼丽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呢喃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找到了为之要守护的人,是他替我们斩断了噩梦。”
屋中。
王天风摘下手腕上的手表,调试了调试,递给钱文,“临别了,没有什么能送你的,这个给你吧。”
钱文看了一眼,笑着接过,直接带手上,比着看了看,“正正好,咱俩这手腕一样啊。”
王天风没有接钱文的话,而是盯了他的眼睛,甚是认真道,“虽然你是我选择的,可有时我却看不透你,你好像藏着什么。
你,聪明,狡猾,谨慎,懂分寸,懂世故,重情义,又冷酷无情。
可往往像你这样的人,最容易迷失,会一步踏错,走在相悖的道路上。
临别了,送你一句话,把你的才能用到应该用到的地方,要不然,我会亲自收回。”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天风一直紧紧盯着钱文的眼睛,话中透漏着寒意与认真。
钱文明白王天风的意思,王天风是非常聪明的人,这么长时间,把他的性格摸的八九不离十,与明台让王天风放心的性格,钱文就让王天风既欣慰又担心了。
利剑出鞘往往不一定伤敌,也可能伤己。
钱文同样认真回答道,“我心思是多,但我与日寇不共戴天,老师这点请放心。”
王天风笑了,第一次见王天风笑的这么随和。
“你没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的么?”
“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钱文吐槽道,一看就是林参谋把他们的底给掀了。
钱文如明台般,给王天风准备了一身得体的西服,钱文其实有想过把黑羽当礼物给王天风的,可想想后算了,王天风一个糙汉子加日常特工,别把黑羽养死了。
“一身按你尺码买的西服,不过只是目测,合不合适就不知道了。”钱文说道。
“你的代号乌鸦!”王天风神经般,倏然说道。
这话题换的太快,让钱文一愣,然后重复道,“代号乌鸦?”
“对,你今后的代号。
你不是喜欢乌鸦嘛,那就作为你的代号好了。”王天风点了点头,在军校,钱文肩头老是会落着一只乌鸦。
“不应该是毒……”钱文急忙收口,改口道,“毒虫之类的嘛,毕竟我是您的学生。”
要知道明台的代号可是毒蝎,他怎么就成乌鸦了。
明楼是毒蛇,王天风是毒蜂,他不应该是毒之一类的么?怎么就变异了。
王天风奇怪的看着钱文,“不喜欢?”
“哦,不不不,乌鸦吃毒蜂,非常好。”钱文开玩笑道。
王天风没生气,而是上下认真打量了他一眼,之后起身,往宿舍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出了这军校,保护好自己。”
钱文一怔,然后突然笑起,低喃道,“真是疯子啊。
给我定为死棋,又关心我。
可惜老师,学生我惜命啊,只能把你的计划,稍微改改了。
都是杀日寇,目的达成就好,您说呢。”
接着钱文思绪起自己的代号,“乌鸦?”
“是出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么?
还是只是因为黑羽。
不应该啊,为什么代号不是毒蝎?”
………
上面对钱文下达的命令,委任。
特委任乌鸦为军统上海站,情报科行动组小组a组组长。
由情报科科长毒蛇直接管辖,接命令后,三日赶赴。
与此同时,电台也把这段命令,发到了毒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