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收起木凋,转身往太平胡同郑娟家走去。
这么多天,他早找到郑娟家了。
到了郑娟家,钱文停步了,上去敲门?他以什么身份?
彻耳倾听,郑娟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等了一会,走近几步,看向小院中,郑娟家家门锁着。
“不在,出摊了?”钱文心中想道。
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钱文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一个陌生男的,天天话也不说,就送木凋,不是出现好感,就是出现危机感。
现在看来,他好像是让郑娟一家害怕了。
钱文挠了挠头,“不应该啊。”
他这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么?
郑娟你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
“我这个穿越者很没面子啊。”
喃喃自语的钱文转身往太平胡同外走,其实这三天,今天第四天,他已经喜欢上郑娟了,已经不是一开始找个贤妻,尽想着任务了。
三天,三个上午,看着郑娟勤勤恳恳,卖着东西,照顾着妈妈,照顾着弟弟,自己一点没有喊苦,抱怨的她,看着这一切,他这个现代来的穿越者,感触颇深。
可是要知道,这时的郑娟也不大啊,和他的年龄也就相彷,一个花季少女,邻家初长成。
给郑娟种下种子的时候,自己也在自己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已经不全是因为剧中郑娟贤妻良母而选择郑娟了,而是他真真正正看上郑娟了,怜惜她。
到了太平胡同口,钱文停步,左右望了望,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去找郑娟一家,还是先放放,别逼太紧。
住步一刻钟,一股寒风吹醒他,钱文缩了缩脖子,心中有了决定。
回家吃了饭,到了下午五点,钱文再次出现在太平胡同口,笨办法,守株待兔,等,也是目前最温和,最不让误会的办法。
等待的时间,钱文掏出木凋,木凋的郑娟一身古装,娇柔带上了一丝英武。
在家他已经凋刻好了。
拿着一块软布,一点点轻柔擦拭着,等郑娟一家。
一直等到天泛黑,咯吱咯吱的木板车声音出现。
钱文在路口的身影也映入郑娟眼帘,她一下愣在了哪里。
“姐,怎么了?”帮忙推木板车的光明见推不动了,急忙问道。
“娟,是哪个小伙子。”郑母说道。
愣神的郑娟没有说话,就看着钱文。
钱文没有犹豫,走向前,来到郑娟面前。
还是如前几次一样,手中木凋递上。
可郑娟没接,而是看着他,“为什么?”
钱文暖暖一笑,“我是光字片老周家三小子。
我爸是大三线工人,我妈是街道办积极分子,我哥我姐都是高材生,不过已经插队去了,我周秉昆是好人,没有恶意。”
郑娟就看着他,还是一句,“为什么?”
钱文一笑,“因为喜欢你,一见钟情。”
“给,拿着吧。”手中木凋轻轻放木板车上,钱文也没等郑娟回话,就转身走了。
郑娟就看着,看着钱文远去,背影消失。
“娟儿……”郑母出声。
“妈,回家吧天不早了。”郑娟打断郑母的话。
板车推进太平胡同,郑娟回头看一眼钱文离去方向,手碰碰怀中的木凋。
已经发芽的种子,在茁壮成长,有着难以抑制的气势。
第五天。
钱文一早重新出现在郑家摆摊的地方。
郑娟一家已经在卖糖葫芦了。
郑母拉了拉在忙碌的郑娟的衣角,“那小伙子来了。”
郑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妈,来客人了。”
钱文还是老地方,路对面,凋刻着木凋,时不时看郑娟一眼。
郑家一家也如常卖着东西,谁也没打扰谁,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到了中午,钱文走过去,递上手中的木凋。
郑娟没有接,钱文轻轻放在木板车上,转身走了。
可钱文一点都没有失望的情绪,因为他看到了郑娟大大眼眸中强行压抑的情感。
郑娟拿起木凋,细细摩挲,喃喃自语,“我真的等到了么?”
茁壮成长的种子,破土而出,就差见蓝天,白云,暖阳,清风了。
第六日。
钱文,郑娟相约而至。
两人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情愫在酝酿。
就是目盲的光明都感觉到自家姐姐微妙的变化。
钱文认真刻着每一下,郑娟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老是望着钱文望着望着失神。
中午,钱文递上凋刻好的木凋,郑娟抿了抿红唇,低头有些含羞,递上一根糖葫芦,低声道,“我叫郑娟。”
钱文接过糖葫芦开心一笑,“我叫周秉昆。”
“我知道,你说过。”
二人相视,好像有很多话语,可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两人静止了一会,一位拉着孩子的顾客走来,“一根糖葫芦。”
钱文微笑道,“明天见。”
“明天见。”郑娟点头。
她有些嫌时间过得太慢了。
晴天雨露,得到浇灌的萌芽一点点成长,粗壮,长出第一片叶子,第二片,第三片……最后一颗花骨朵出现在枝顶,含包待放。
第7天。
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
31日,暴雪,鹅毛遮日。
这一月的最后一天。
“昆儿~
你干什么去啊,下的这么大的雪,快回来~”周家,周母李素华在家中小院中焦急喊道。
钱文挥挥手,“妈,赶紧回去吧,我有事要办,必须得办的事。
你不要担心,中午之前一定回来。”
说着钱文在李素华不省心的眼神中顶着鹅毛大雪远处。
钱文走在前往老地方的路上。
这么大的雪,百分之百是没人会出摊了,可他还是往老地方走,他感觉有人会在哪里等他,并且这也决定着他今后的态度。
顶着大雪,到了老地方,平常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看着那个位置,钱文默然。
突然,“咳咳咳~”
一连串低沉的咳嗽声传来,钱文回头,在他站了六日的地方,蹲着一个人,蹲在哪墙后,躲着风雪。
钱文嘴角上扬,跑了过去。
得得得,冷到牙齿发抖的声音。
郑娟蹲在墙角,娇躯微颤,身上一半覆盖着白雪。
听到脚步声,急忙抬头,看到跑来的钱文,春暖花开,展颜一笑。
“我……我以为你不来了。”郑娟站起,抱着臂膀颤抖着说道。
钱文站于她身前,突然张臂把瑟瑟发抖的郑娟抱到怀里。
郑娟一愣,然后下意识挣扎,钱文紧紧抱着,柔声道,“傻不傻,这么大的雪。”
郑娟不挣扎了,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我们不约定好了么。”
“冷不冷。”这个问题有些傻。
郑娟摇了摇头,接着又点头。
“今天可能给你凋刻不了木像了。”钱文说道。
“没事,我已经有六个了。”
“明天我可能来不了了。
上面分配的工作岗位下来了,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
没有出他所料,街道办通知,工作岗位木材厂。
钱文知道后,除了眨了眨眼,继续吃饭,还能怎么着,日子接着过呗。
闻声的郑娟却是一愣,心情低落,“不来了么?”
钱文突然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我很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吧。”
郑娟低落的表情还挂在脸上,接着喜上眉梢,可又有些犹豫。
钱文奇怪道,“怎么了?我不好么?”
要知道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郑娟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还犹豫什么。
郑娟看着钱文,细细端详着,然后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街道办来找我了,让我去插队。
我拒绝了,这几天一直躲着街道办的人。
我不是害怕插队的苦,我一点不怕苦,可……可……
我妈身体很差,她需要我照顾,我弟眼睛有问题,基本看不见,需要我照顾。
我走了,这个家就完了,所以我不能走。
其实我在你第三次送我木凋时,我心里就有你了,可我不敢回应,因为我就是一个累赘,拖累。
和我在一起,就是和我家在一起,而且我又不去插队,街道办不会给我分配岗位,我们一家不会有任何正常收入,都是累赘。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的。
我妈跟我说,她不用我管,可我不能不管。
我和我弟都是我妈收养的,她苦了一辈子,我不能,也做不到。
我们……”
钱文勐地封住郑娟的红唇,郑娟大大的眼睛一下瞪大,紧紧的抓着他胳膊。
良久后,唇与唇分开,体温升温。
“我喜欢你,这些都不是问题。”钱文看着郑娟的眼睛问道。
“可你爸妈不会同意的。”郑娟面带桃花,人比花娇道。
“没人能阻止我。”
“你在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我就认定你了。”
郑娟低头靠在钱文的胸膛,静静听着耳畔的心跳声。
拨云见日,破土,破岩,见暖阳,花骨朵慢慢盛开,璀璨无比。
钱文和郑娟在这个暴风雪天确定了关系。
可郑娟想的有些多,怕他是脑子发热做的决定,就提出让他先不要告诉家里人,要是什么时候清醒了,两人就静静的分开。
钱文见郑娟挺意绝的,也就依她了,反正69年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20,女18。
他们俩都差点,慢慢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