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卓丽愣了一下神,这个就是之前一直跟着自已的那个面具人,好啊,他还口口声声说他没有跟着她,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伸手指着面具人吼道:“你这个阴险的小人,你不是说没有跟踪我吗?你现在又做何解释?是不是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找你报仇,所以你就想找人先把我杀掉,你们想的可真好啊。”
“我要杀人,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漠尘也已经认出她就是冷血,这让她很快的联想到周明山,因为她知道他就是他身边的影子杀手,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出手救她,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漠尘防备心立起。
“既然做了,又何必演戏?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亡兄之痛已然让卓丽失去了理智,她不顾自已的玉手早已被冷血所伤,带血的玉掌直逼漠尘,这时漠尘已经不是刚才那样丝毫不还手了,这时只见她身形一动,左手出掌挡住卓丽的攻击,脚底像是踩了风一般的,立刻往紫陵关飞掠而去。
卓丽又岂会让她走,立刻紧逼过来,但是卓丽的武功又岂会是漠尘的对手,何况现在还有冷血在场,她更没有半点胜算。如今天色已晚,只是转眼间漠尘的身影就已经消逝在卓丽的视线,她气愤难平,重重的跺了下脚,转回头,望到冷血依然站在哥哥的墓碑边,卓丽便把对漠尘的一腔怒意全都发在了冷血的身上,持掌又向他击来。
冷血躲也未躲,单手就将卓丽的玉手握在手中,卓丽心中又急又羞又怒,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她不禁怒瞪着他。这时只听冷血说道:“元将军虽为武将,但是却文质彬彬,真没有想到他的妹妹竟是如此泼辣。”
这一句话,也让卓丽安静下来,只见她回过头,双目闪着泪花,冷血这时也放开了她的手,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元楚生的墓前,痛哭失声。
冷血一生没有多少言语,更加不会劝女孩子,但是见她如此伤心,心中也难免觉得悲凉,死者已矣,可是谁又能体会生者之痛?冷血就如他的名字一般,从进皇宫的时候起,他的双手就沾满了鲜血,死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代词而已,可是今天他突然被卓丽的哭声触动到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他伸手撕开自已的衣角,弯下身子拿起卓丽的手笨拙的帮她包扎着,卓丽没有反抗,她真个人真颗都沉淀在浓浓的悲伤之中。看着冷血为她包伤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将他脸上的那张面具取下来。
心中这样想,手中的动作也是这样,她伸出手但是还没有碰到冷血的面具时,冷血已看出她的目的,立刻起身,冷声说道:“若你非元楚生之妹,可能早就命丧长公主之手,你哥与她注定只能活一个,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何况你兄是自刎,你又为何非将仇恨的目光对着她呢?”
“可是我元家对她有恩,她又怎么能将我兄逼到绝路?何况……何况我哥哥是那么的爱她。她怎么可以……”说完卓丽又是一阵悲痛。
“元家大恩施在谁身上,长公主并没有得到元家的什么恩惠,不是吗?”冷血的话只说到这儿,其它的就都要靠着自已去思考了。卓丽停止了哭泣,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冷血何时离去的她也不知。
漠尘只觉一身的疲惫,好似很多事情一下子都全部压了过来一样,她刚回到房中,就看到香菊候在那里,这几日,香菊一直忙着陪同太子忙与各将士的饮食起居,以及他们招兵买马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说上一句话了。
“小姐!你去哪儿了?”
“到外面随便走走,你怎么来了?”漠尘本是随口一问,香菊却立刻心惊,原来自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小姐一个人扔下很久了,太子的重缝,大军的进城,以及天天新兵的加入,已经让香菊忙昏了头,她现在想想,似乎从那天漠尘离去,就没好好说过一句话了呢。
想到这她觉得非常惭愧,看到漠尘解下身上的披风,香菊也急忙上去帮忙,一边解着一边说道:“奴婢刚刚听到有一女子明目张胆的行剌小姐,又与小姐一同出了关,现在兵荒马乱的,除了紫陵关中,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布下周明山的爪牙,所以奴婢很是担心,就来看看小姐。”
“你已是相父之份,以后不必自称奴婢,称本相就行了,皇兄对军营了解的程度如何了?”漠尘不想在提及卓丽的事情,她转移了香菊的话题,想这几日来,自已一直都混在俘虏大军当中,看着他们调养生息,也有的一部份人已经归顺,另一部份人还是感念元楚生之恩不肯投降,她也只能暗暗叹气了。
“太子殿下很是勤奋,本来他对行军做战一点也不懂,但是他虚心请教,如今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下面对太子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相信不久的一天,你们兄妹并肩作战,这天下没有几个可以是公主与太子的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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