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听筒,他又在沙发躺尸了一会。
直到情绪归位了,他才给希捷打电话。
第一次,电话通了,没人接。
第二次,被挂了。
张宣愣了下,以为是对方摁错了键,继续拨打。
第三次还是被挂断了。
这回他郁闷了,可一不可二,很明显是希捷主动挂的电话。
这让他很委屈,对,就是委屈,你千方百计勾引我上床,临了用完了就想着要一脚踹掉,还能不能说理的?
张宣呼口气,打算继续打,大年初一的必须大吉大利啊。
第四个电话,响三声,通了!
终于通了。
「为了想让我做您的长久床伴,您还真是有劲。」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无既往的腹黑。
本来心头有股子气,但听到这带着欢乐因子的声音后,气散了。
张宣冷静一下心绪,问:「家里不方便吗?」
希捷来到外边走廊一角:「刚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我就没接。」
说着,希捷浅个小酒窝,送上迟来的祝福:「祝您新年快乐,为了我这个情人,你也真是操碎了心。」
听到她自嘲,张宣眼皮拉了拉,避过这个话题:「寒假在忙什么?」
希捷说:「我在查资料。」
张宣福至心灵地问:「查「我从汉朝归来」的资料?」
希捷说:「对呀,我想着先把资料找全,等今后有机会了,我会试着把它拍出来。」
张宣舔个脸毛遂自荐:「你一个人去找资料多麻烦,找我啊,我就是移动的资料库。」
希捷想了想,问:「有条件吗?」
张宣说:「我想见你。」
希捷眼睛眯成月牙:「您的胃口真好,寒假先后临幸了杜双伶、希捷、米见和莉莉丝,真真是五谷杂粮,什么都敢往嘴里送,小心把您胃撑破了。」
张宣嘴皮子嘘嘘,硬是被怼的没脾气。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法:「我妈想见你。」
听到这话,刚才还肆无忌惮批判的希捷顿了顿,好半晌才回话:「…不方便。」
张宣眉毛往上翘:「不方便?」
希捷说:「是!」
不等他回话,希捷紧着质问:「您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见?情人?妾?路边的野花?别个的老婆您先用着?如果是以这些身份,您还是免了吧,我不会见的。」
张宣郁结了,心头又有气在集结了,原以为这个姑娘好搞,原以为这姑娘是只羊,毕竟那么快就上了自己床。没想到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钝刀子割肉,能急死个人。
无话可说,她要的自己给不了,张宣叹息一声,许久道:「好吧,如果哪天你改变想法了,我再来找你,我妈妈是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想见你。」
说着,他直接挂了电话。
大年初一,出师不利哎。
脱掉棉拖,把脚缩在沙发上,张宣拿过钱包从里面掏出4000块,摊开一一放在身前,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按照历史轨迹,希捷前生应该也是暗恋自己的,只是上辈子自己没有得病,她就没有想到用钱慢慢跟自己搭上联系的方法。
额,或者这样说不对。
也许,希捷一开始寄钱给自己,其目的是非常纯粹的,就是尽她的最大力量帮帮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想过跟自己搭上联系,也没有想过跟自己有后续,比如表白之类的。
要证明这一点很简单,前几年初次接触她时,她表现的非常有分寸。
就算后来自己三番五
次找她,勾起了她的内心波动,但应该也仅仅只是表达喜欢之情,不让她自己留有遗憾。
至于两人第一次鱼水之欢,那时候她虽然没有非常抗拒,但老男人经验何其丰富,自然能明白她的内心: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就撤!
视线在4000块钱身上打着转转,他也不知道今生是对还是错?要是没有自己的强势介入,希捷大概率还是同上辈子一样:喜欢过自己四年、甚至更久,中间应该是有过想接触自己的,只是被双伶和莉莉丝她们阻拦了,后来熄了心思,两条平行线最终没有交集,沿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
就在他望着钱发呆时,阮秀琴上楼了。
走到近前一看,她就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坐在边上问:「联系希捷了?」
张宣抬头看看她老人家,临了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