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总编拿了两瓶茅台出来。
道:“现在茅台涨价的厉害,一瓶的价格抵以前好几瓶,我这死工资一个月也买不来几瓶了。”
这才哪到哪啊?
后世人家是全国第一科技股,那名头可不是盖的,一瓶几千、几万不难见。
炒了四个小菜,三人开喝。
洪总编先给张宣和陶歌倒满酒,再给他自己倒上,举杯感慨说:
“才几年光景就已经物是人非,能看到三月你一飞冲天,我这脸呀,倍感欣慰。
来!这杯我敬你,敬你为中国扬眉吐气。”
听到这话,老男人有点惭愧,当即什么也不说,小杯白酒一口而干。
洪总编把酒喝完,杯子向下倒了倒,筷子敲了敲碗说:“我高兴哎!我高兴!
现在人民文学再也没人敢质疑当初选送“风声”不对了,都觉得是英明之举。”
张宣起身给洪总编满酒,给陶歌和自己也满上:“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们的提携和帮助,我实在受之有愧,这杯我敬你们俩。”
洪总编笑呵呵地说:“是你自己争气,你有才华到哪里都会出头的。”
陶歌什么话也没说,举杯喝酒的动作干脆又利落,弄起两个大老爷们赶紧跟上。
三人没怎么注意,一瓶茅台就喝完了。
洪总编问他:“一年前就听说你在写“人世间”,写得怎么样了?”
张宣摇摇头,叹口气:“别提了,遇到了难关。”
在两人的追问下,张宣把难题说了出来。
顷刻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洪总编转着酒杯说:“你这是遇到了心境问题,建议你去国内各地乡下走一番,也许会有收获。”
张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陶歌问:“那你想到去什么地方没?”
张宣说:“都这样了,也不急了,等过了这一阵再说。”
这顿酒三人喝得尽兴,后来洪总编爆出一个消息:说人民文学的社长快到年龄了,他有望接任。
讲完,洪总编眼神灼灼地看着陶歌。
陶歌斟酌着开口:“这是好事。”
“诶!这确实是好事。”
得到了口头承诺,满脸通红的洪总编高兴地像个孩子。
对那个位置,年轻气盛时他曾做过很久的梦,没成想已经放弃时,遇到张宣来了个峰回路转,终于有了盼头。
两瓶茅台喝得一滴未剩。
三个人中张宣喝得最少,但还是醉了。
他暗骂自己不硬气,真真是一碰白酒就萎。
洪总编开口挽留:“你们今晚也没事,要不就到我家歇一晚?”
陶歌笑着摇头:“要搁平时就到你这歇一晚了,但今天不行,他家里有客人。”
听到客人,而且是陶歌嘴里的客人,那肯定是不能打马虎眼的客人,洪总编不再相劝,搀扶着张宣进了奔驰后座。
陶歌跟着坐到了后座,对洪总编说:“那我们走了,你老也喝得不少,回屋早点休息吧。”
“好好好,你们慢走。”洪总编站在路边,向两人挥手送别。
奔驰往前开了一段,陶歌忽然对前面的赵蕾说:“先去我家。”
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一眼,瞬间意会,调转方向盘去了陶歌家。
陶歌的独栋小院距离人民文学不是太远,很快就到。
陶歌侧头问张宣:“头痛的厉害吗?要不要我给弄点醒酒汤?”
“有点痛。”张宣揉揉太阳穴,想到一身酒意回南锣鼓巷似乎不太好,顿时没拒绝。
刚进屋,张宣就扑在了沙发上。
陶歌打开空调,随后开始去厨房做醒酒汤。
等到张宣喝完后,她才找着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这一睡,张宣睡了好久,等他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然西斜,快要天黑了。
他偏头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单侧沙发上看书的陶歌抬头望望墙上的闹钟,“还差十多分钟6点。”
闻言,张宣挣扎着爬起来说:“不太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陶歌放下书本,跟着起身:“你一身酒味回去见米见家人不太好,先洗个澡吧。”
张宣停下脚步为难地说:“没带衣服。”
陶歌指指卧室,“在床上,自己去拿。”
嗯?
张宣带着问号去了自己曾经歇过的卧室,果然有一套衣服摆在床上。
他也不问衣服由来,也懒得多问,拿起衣服就进来了淋浴间。
10来分钟!
洗澡就10分钟,洗完一个崭新的精神小伙走了出来。
陶歌打量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递一个纸袋给他:
“把换洗下来的衣服自己带走,别指望姐帮你处理。”
张宣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洗呢。”
陶歌抄在双手站在淋浴间门口:“谁用你就谁帮你洗,姐没义务当那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