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被陶歌说激动了,缓了缓,缓了缓才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陶歌说:“后天。”
张宣又问:“大概要呆多久?”
陶歌琢磨道:“这个不一定,肯定得等你写完。”
张宣明了:“成,我安排人给你们准备住宿。”
陶歌说好。
结束通话后,他给李梅打了个电话,把一切事情交给她后,手机关机。
现在时间紧迫,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写。
从中午写到晚上,写得昏天暗地,写得肚子都不知道饿。
“咚咚咚”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嗯?
敲门声?
双伶后天才能到,怎么会有敲门声?张宣现在满脑子故事情节,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声儿不大,却很有节奏。
张宣想了想,起身从门后拿起钢管走了出去,反正状态被打断了,索性去看看。
“谁?”张宣问。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
“吱呀”一声,张宣把门打开,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文慧恬静地道:“中午就来了。”
接着她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张宣翻翻白眼,“你说呢?知道还问?”
文慧眼皮轻轻一掀:“我做了饭菜,你要一起吃点吗?”
张宣假装客气:“我吃了。”
“哦。”
文慧哦一声,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轻飘飘来一句:“我今天做了松鼠鳜鱼,做了梁溪脆鳝,做了红烧狮子头,还有大煮干丝。”
张宣:“”
他娘的,这是赤果果地诱惑自己啊,谁他妈的受得了。
砰,门一关,利索利索跟上。
听到后面快速的脚步声,文慧浅笑着上了楼梯。
开门,关门。
文慧给他找出凉拖,放他脚边就问:“你平时都是这么紧张?”
张宣换上鞋,“你看到了?”
“嗯。”
张宣回答:“可能是我刚才写作太投入了吧,神经还在紧绷状态,所以就顺手拿了钢管。”
文慧用歉意地眼神说:“不是有意的,只是看你一天没吃饭了,而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所以就”
张宣诚挚地说:“谢谢。”
文慧走向厨房,招呼:“来帮我端菜。”
“好。”
张宣跟进去,先洗手,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红烧狮子头。
“这么有食欲的菜怎么才6个?”肚子看到酱红色的红烧狮子头就开始呱呱叫。
这,这也忒不争气了点,感觉脸面无光的老男人却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文慧显然听到了声音,扫一眼他的肚子:“就我们两个人吃,就只做了6个。”
张宣现在已经没空说话,右手情不自禁地拿起一个往嘴里塞。
见状,文慧抬头望望天花板,端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忍了。
临了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嘴里有食,含糊应声:“不错,香咸软糯可口,是我喜欢的味道。”
听到这话,文慧没做声,端着松鼠鳜鱼走了出去。
菜摆好,饭装好,她问:“今晚喝点酒?”
一桌这么好的菜,张宣本能地点头,但随即又摇头:“今天不成,呃,最近都不成,我要赶时间写作。”
闻言,文慧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出来,给他一罐:“新书?”
“嗯。”张宣嘴巴忙的很。
“还是科幻?”文慧安静地看着他吃第二个红烧狮子头。
“算科幻,也算魔法。”
文慧眼睛隐隐泛光,充满希冀地问:“我方便看吗?”
张宣几大口几大口吃完第二个红烧狮子头,伸筷子夹第三个:“你弄一桌子美味佳肴勾引我,我没法拒绝。”
说完这话,老男人就后悔了,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
文慧心平气定地凝视他三秒,随后给他盛一碗汤:“别只顾着吃,先喝些汤。”
大煮干丝的汤是乳白色的,味道很浓很鲜,张宣一口气就干掉了一大碗,放下碗问:“青竹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回答:“大概明天中午到,到时候你自己上来跟我们两个吃饭吧,我就不去喊你了。”
张宣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不用来喊我,帮我留点饭菜就成,我饿了自会上来蹭的。”
文慧付之一笑,“随你。”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
张宣跟她分享了在英国的一些事情,文慧也以美国的所见所闻作为等价交换。
中途张宣问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现在的钢琴水平是什么层次?”
迎着他的渴求目光,文慧想了想,说了一个赛事:
“1992年第三届荷兰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我拿了第二名。”
听到这话,张宣嘴巴瞬间窝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她,惊讶到无以复加。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文慧总是练习李斯特和舒伯特的钢琴曲目了。为什么在学校表演的时候,大多数也是演凑李斯特的曲目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宣假装问:“这国际赛事含金量很高,应该有奖金的吧?”
文慧回答:“有。”
张宣问:“多少?”
文慧说:“第二名是12500英镑。”
12500英镑,换算成人民币刚好是15万。
92年的15万,老男人听得一脸唏嘘。
要是自己不重生,92年自己还在读高二,伙食以坛子菜、酸菜为主。
冬天只有三套没有补丁的换洗衣服,且比较陈旧,很是寒碜。
而在吃食上,大部时间都是杜双伶以各种借口补给他。
当然了,也没少白吃莉莉丝、米见和陈日升的。
可眼前这姑娘。92年人家年纪轻轻都靠比赛挣得15万了,他娘的,人和人之间真是没得可比性啊。
思绪在脑海里过眼云烟,他又问:“这个国际赛事我恰巧听人说过,他们说李斯特钢琴比赛的获奖者会被举办方安排参加荷兰以及全世界举行的环球系列音乐会演出,你没参加?”
文慧低头吃菜:“我拒绝了。”
“啊?”